老太君神情算是镇定,低眸看着她,平静地道:“这王氏只怕是中了蛊了!”
容婉君顿时大惊失色:“中蛊?!怎么会中蛊?这相府里哪儿会来得这么邪门晦气的东西!?”
一旁的四夫人也不由得跟随着附和道:“是啊!这蛊术不是云疆才有的邪门歪道,京城哪儿会有这么至邪之术!?真真是怪了!”
慕容诚暗暗狭眸,显然也是对此感到疑惑有加,怀疑的视线慢慢地扫过众人,最后又落在王氏不断痉挛着的身子上。
此刻的王氏,几度陷入失去意识之中。她时不时地挣扎着伸出手臂,就见她的手上散发着深沉的乌青之色,皮肤下的脉络散发出可怖的青黑之色,她粗喘着唤着慕容诚,痛楚地哼着:“老、老爷……救救妾身呀……救命……”
然而此时屋子里的人,哪里还敢靠近她?饶是被慕容玲紧紧拉住的慕容芸,此时都是被她如此凄厉的惨状给吓了住。眼见自己的亲母落得这般凄惨的境地,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眸光一厉,随即便面色狰狞地抬起头来,怒然地一指指向了慕容云歌,声嘶力竭地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在那盏茶里放了蛊!”
话音刚落,所有人便登时回过神来,或凌厉或疑惑或不可置信的视线齐齐地落在云歌的身上,老太君与慕容诚诧然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很是生气地瞪了慕容芸一眼,却见此刻她满脸的惊惧与恐慌,随即他们又更加疑惑地看向了云歌,却见此刻的她面色清冷地立在一侧,乖顺地敛睫低眸,却是静默不语。
容婉君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猛地反应过来,厉声地对着慕容芸呵斥道:“芸儿!不得信口雌黄!这种事怎么能胡说?”
慕容玲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宛然一笑,素手覆上了慕容芸的肩膀,说道:“是啊,芸姐姐,好看的小说:!这种事怎么能胡乱言语呢?尽管三姨娘也的确是因为喝下了七妹敬的茶之后这才读毒发的……”说着,她话音一顿,好似自觉说错了什么话一般,无措地掩了掩唇,随即又故作自知失言的神情,笑着道,“这无端端的,七妹又怎么会放蛊谋害三姨娘呢?”
说完,她又对着慕容云歌柔然一笑,“七妹,你说是不是?”
云歌淡然一笑,脸上却没有慌乱之意,眼底一片风平浪静,微笑着道:“四姐似乎对这种蛊很是了解?”
慕容玲脸上笑意一僵,心头一惊,就听慕容云歌漫声地道:“先前父亲要去搀扶三姨娘的时候,我听见四姐开口阻止了父亲,这是为什么?”
“因为……”慕容玲看向了慕容诚,解释道,“倘若这人一旦中了金蚕蛊,纵然是神仙也回天乏术了!这个时候,倘若谁去触碰,那么必定也会沾染上这种剧性之毒……”
云歌故作讶异地睁了睁眸,极为惊异地叹道:“哦?好厉害呢!四姐怎么知道,这三姨娘中的是金蚕蛊?”她的眸光忽然变得森寒,一字一顿地道,“就连奶奶没看出来这究竟是什么蛊毒术呢?四姐当真是好生厉害呢!”
老太君闻言,脸上固然不动声色,却是心神一震,也陡然反应过来方才慕容玲的反应也实在是太过反常。饶是她早些年跟随先帝征战沙场在云疆那么多时日,都不确定这王氏是否是中了蛊,然而这慕容玲非但能看出这王氏是中了金蚕蛊,更知晓这人中了金蚕蛊,旁人一旦触碰也会沾染毒性的细节!
慕容诚听言,也是入了心里头,看向慕容玲的眼神亦是平添了几分深邃的意味,眼底疑窦重重。
慕容玲闻言一怔,环视了一眼四周异样的打量目光,随即知晓是自己失言,也暗恼被云歌当众套了话茬,当即脸色一变,随即开口连忙解释道:“我闲暇之余,空着无事,便随意地了解了这些东西……”
云歌兀得打断了她的话:“哦,那么二姐说,是我在茶里放了蛊,这又是何出此言?”
如今的慕容芸已然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愤愤地抬起头来,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厉声地道:“因为我全部都看见了!”
云歌故作疑惑地挑了挑眉,“看见?二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玲暗知云歌这话中许是又下了套,有陷阱,于是她顿时警惕在心,便挨近了慕容芸身边,暗暗地用力捏了她的手腕,暗中示意她不要再多言,以免露出太多的马脚,被慕容云歌再次反客为主,不得好果子。
然而如今的慕容芸已是恼羞成怒,哪里还会分得清什么是套什么是陷阱,望着眼前目含讥笑的云歌,只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去与她同归于尽!于是她猛地挣脱了慕容玲的束缚,站前一步,大声地道:“我看见了!我先前就看见了!看到她在杯子里偷偷地放蛊!”
说着,慕容芸一指指向了流苏!众人闻此,视线不由得一转,全都凝聚在了流苏的身上,后者肩头一阵瑟缩,充愣在了原地,丝毫没能想到这个慕容芸竟这般不择手段!
云歌冷清地转过头去,看了流苏一眼,漫然地问:“流苏,二姐说你在我奉的茶里下毒,可真有此事?!”
流苏一听,面色一震,慕容玲向她望去,暗暗地使以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