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金蚕蛊是个极为危险的蛊,可以嗜人,而其主倘若不够谨慎,也会被其反嗜生命。可以说,这只蛊是至毒之蛊。
雪鸢与风笛闻言,不由得愕然瞪大了双眸,惊诧地相视了一眼,讷讷地异口同声道:“这么毒!?”
云歌点了点头,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随即冷冷地道:“可纵然这毒物再毒,却终究毒不过人心。”
流苏今日所作所为,完全得在她意料之中。
早先时候,她便对流苏有所警觉,因此制作了一些简单的机关暗道布置在房间里,为的只是提防小人之举。每天晚上,她都会将这些箭筒里的袖箭拿出来清点一番。那些少了,她自然是一清二楚。
今日一早,她便去了后院,去看看唐锦臣的伤口好了多少,粉黛却匆匆地跑了过来,说是这流苏忽然将她们几个丫鬟都支了开,说是要打扫房间。粉黛心下留了个神,便匆匆来和她通报了一声。
云歌心中暗暗了然,这流苏只怕是按捺不住了,因此有了动作。不过,如今的她,只怕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中了她的暗箭,就算是及时医治,也不过五日的命数。
这袖箭上的毒,莫说是天下,就是未来的唐门,都不定有人能解得了。就算有人能够调配得出解药,也未必赶得及。
风笛木讷地问道:“太邪门了!这么邪门儿的东西,真的有那么毒吗?中了这蛊,就真真是必死无疑了?”
云歌微微皱眉道:“那倒未必,只是,苗疆蛊毒术向来相传神神秘秘,世人对此了解到的实在是牛毛一角。不过这金蚕蛊,倒挺是厉害的。”
据说这种蛊最难除灭。
雪鸢忽然有些不解地道:“主子您怎么会知道这金蚕蛊?”
云歌淡淡地笑了笑,却并未作答。
起初她并不是很信这种东西,然而早先时候,她无意之中便领教过了这苗疆蛊毒术的厉害了,亲眼目睹一个人在中了这蛇骨之后痛不欲生的凄惨模样,苗疆蛊毒术当真很是邪门的。而她之所以了解这金蚕蛊,是因为这金蚕蛊是四川
一些偏僻地方的人制出来的毒蛊。这金蚕蛊当真是厉害,厉害在于,它的生命力实在太犟,更可怕的是,水淹不死,火又烧不死,刀也砍不死,。
她犹然记得那个时候,蛊毒之术渐渐地销声匿迹,然而在四川一片偏远的地方,隐居着一些来历神秘的苗疆后裔。她们大多数都是妙龄少女,专门收人钱财,受人使命,放蛊害人。这些少女制的蛊又毒又狠,且防不胜防。
雪鸢紧张地问道:“主子!既然这毒物这般的毒,你这么拿着,不要紧吗?”
“握着倒是不要紧,这金蚕蛊下蛊的方法,是将它解出来的粪掺和在食物里,一旦吞服下去,人就会中蛊,直至死去。不过这东西多留一日就是不小的祸害。只是这金蚕蛊,就连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掉。”云歌苦恼道。
风笛忽然在一旁面色诡异地问道:“话说回来,主子,究竟是谁人要对您下蛊?况且,这中原地区一向平和,哪儿来会有这么邪门的毒物呢?但凡是京城中人,又有谁人会制作这等蛊毒之物?”
云歌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就算流苏背后的那个人有心要害她,却也未必有那个胆子。要知道,既然她们知晓她对她们有了警惕心,那么她们又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在她眼皮子底下放蛊?谅她们也没这么胆子。更何况,倘若真要放
蛊,那么只要在她的饭菜里作手脚便好,又何须这么大费周章地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将金蚕蛊放进她的屋子里来?
就怕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不是要放蛊来害她。
然而,她却多少有些摸不透这流苏的心思,亦或者,她的身后另有黑主?
还是说,那个人,不过是借刀杀人,亦或者是有意栽赃嫁祸?
云歌又盯着那小香炉仔细打量了一阵,忽然面色古怪地道:“不对。”
雪鸢闻言,不禁诧异地道:“怎么了?”
“这金蚕蛊有些不对劲。”云歌抬眸道。
“哪里不对劲!?”风笛与雪鸢二人齐齐诧异道,“方才还见它在动呢。”
“可它快死了。”云歌眉心微蹙,她观察了良久,这才得出的结论。这不就更古怪了,这金蚕蛊都已经快死了,还偷偷放到她这儿来做什么?
就在云歌沉思之际,雪鸢忽然道:“属下有些怀疑,这流苏的背后指使便是慕容莹。”
风笛却道:“我倒觉得不是,谅慕容莹也再不会有那样的胆识。属下以为,这流苏身后真正指使的人应该是四小姐慕容玲。”
云歌危险地狭起双目,面无表情地道:“风笛,你这几日一直守着云中局,还有没有察觉到流苏其他怪异的举止?”
风笛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
云歌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说道:“这两日好好地盯着流苏,并且暗中保护她,免得她被过河拆桥。”
怕只怕这流苏背后的那个人,就怕流苏碍手碍脚,在得逞之后,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