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例外?”
云歌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之极的笑话,轻笑了几声,转过脸对着他反问道:“哥哥,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太子究竟是为了何而娶我!”
慕容瑄讶然地瞪眸,以一种极为不敢置信地眼神看向了她,眼底惊诧至极。云歌冷哼了一声,又沉声道:“哥哥,其实你心里也最为清楚不过了,如若你还不清明,那要我解释于你听吗?”
“妹妹,你……”
云歌敛眸打断了他的话道:“太子为何执意要娶我为太子妃,并非他有多么喜欢我,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为我顶着慕容家嫡女的名衔罢了!我是慕容家唯一的嫡女,迎娶我,就意味着能够得到慕容家的拥护庇佑!有了我这一颗至关重要的砝码,他还会担心自己的储君之位保不住吗?”
慕容瑄忽然语塞了住,她字字清晰,逻辑有条不紊,竟让他一时无言以对。实际上,他也对太子心里真实的算计猜测了个七八分,然而他却觉得,纵然如此,太子仍是对云歌多少呦情意在的。否则,他也不至于千方百计得就为了娶他妹妹下这么心思。
要知道,想要拢擭慕容家,不一定非要以联姻这样的形势,还有诸多其他的办法。
慕容瑄微微叹息一声,继而又缓缓道:“但不论如何,太子终归对你还是有情分在的,到底是在意你的!喜欢你的……”
“他的喜欢究竟有多值钱?”云歌冷冷地反唇相讥,冷笑道,“他能为我一人舍弃万千佳丽,只许我一世诺言吗?他能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人的平静生活吗?”
话音刚落,慕容瑄便极为诧异地瞪大了双眸,显然是不赞同她的话。
“这怎么可能呢?!妹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有些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沉声道,“自先帝开国以来,贵族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如今还会有哪个男子独守一妻的?更何况太子身份尊贵,出身皇室,又怎能只有你一个女人?不过,就算如此,你也是高贵的太子妃,就算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至少太子殿下的心目中,你是最挚爱的那一人,便已足够了不是吗?”
“我要的不是这样!”云歌严声打断,冷冷地道,“哥哥,我要的不多,我不奢求荣华富贵,更不在意什么太子妃,我只是不想与那么多女人共事一夫,那哥哥是否能够究竟是有多么悲哀?”
说罢,她笑意顿收,又无不讥讽地道:“而且,还是一个我讨厌的男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慕容瑄定定地望着她脸上阴暗的神情,直觉得眼前这个妹妹是真真与以前大不一样了。从前的妹妹,温顺,乖巧,善良,心思细腻却脆弱,纵然心中对太子抱有执着,却也不会有这般固执的要求,也不会这般为难太子,更不会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
然而如今的云歌,坚强,勇敢,有时温柔,有时却冷漠得令人觉得陌生,有时却又总是离经叛道得做出一些惊人之举,如昨日驯兽大典上她令人惊艳的箭法,如她尽管不愿意妥协于赐婚,然而今日却仍旧乖乖地接下圣旨。
却不想她方才接下圣旨,便要入宫恳请皇上收回赐婚皇命。
有时面对她时,就像是置身在空旷山间的云雾,朦胧而飘渺,尽管围绕在身际,却又觉得无法掌握,怎么也捉摸不透,望不穿。
慕容瑄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正一品圣旨传进了丞相府,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倘若她不接旨,以病相称,后院人多口杂,又怎能瞒得住那么多人的口舌?一旦风声走漏,那便是欺君之罪。
倘若她不接旨,那便是辱没圣颜。
倘若宣读完圣旨,她没有接旨,当着那么众人的面,那便是公然抗旨,是对皇上大不敬之罪。如今慕容家立于风口浪尖,倘若经过有心人多舌挑拨,那么指不定要牵连慕容家。
所以,是因为这样吗?她选择隐忍,接下圣旨,情愿一个人背负违抗皇命,也不愿牵连慕容家?
慕容瑄想到此,心情蓦然沉了下来,什么时候,他这个妹妹何时竟连他这个做长兄的都不愿意依靠了?
还是说,她已经不再信任他了?
云歌见他脸色阴沉了下来,一双略显失望的眼神在她脸上不断流连,无奈地挑了挑眉,缓缓地道:“哥哥,我知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愿意,也不会去嫁一道圣旨。”
说罢,她回过身,倏然从他手中夺过缰绳,一掌将他推下了马,慕容瑄反应不及,勉强地站稳了身姿,抬起头便见她“驾”的一声,驭马绝尘而去。
慕容瑄神情充愣久久,默然地驻足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身后的骏马赶了上来,停在了他的身边,他这才反应过来,一勒马缰,猛地掉转了方向,向着荣王府驾马而去!
云歌手执圣旨一路御马奔行,直到行至太和殿侧门口被侍卫上前横戈拦下。
两排侍卫身着银装铁甲,整齐地守在侧门口,神情冰冷肃穆。
“来者何人!”
云歌身姿利落得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