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应声断裂成了两段,掉落在了地上。
“砰”的掷地有声。
云歌既不闪也不躲,只冷冷地勾唇,噙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显然是醉得彻头彻尾了,一脸的迷蒙相,甚至有些浑然不辨眼前的境况,还以为这也算是那一出戏里的花头。
只见她眉尖微微一扬,打了个酒嗝道:“这戏唱得真精彩啊!呵……嗝!美人儿……再、再给我唱一曲儿!”
“慕容云歌……呵!你该死!你不得好死!”玉姬颤抖的唇瓣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身侧的白衣女子双眸危险地一狭,握着剑柄的手用力推进!
剑身无情地将她的身子穿透。
玉姬吃痛得低吟一声,双目泛起暗红的杀意,然而身子却动弹不得,她有些僵硬地低下头去,视线落在自己的胸口,就见自己的心口上,一柄利剑从背后直直穿透,黏稠而猩红的鲜血自锋利的剑尖绵延不断地滴落而下,染透了整片衣
襟,犹如一朵艳丽的血花纵情绽放!
“为什么……”玉姬的表情有些懵,原本精致的五官转而变得无比狰狞而扭曲,她吃力地抬起双眸,就看见一紫一白两个女子站在她左右两侧,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
玉姬的瞳孔一阵猛烈地收缩,“是……是你们……”
凤王身边的两大左右贴身护法,紫衣风笛,白衣雪鸢,传闻中,凤王身边有两大死卫,而这两个死卫固然是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武艺精湛高强,深不可测,且来无影去无踪,在两个人出神入化的剑法面前,从未有人能活下来。
传闻中,她们杀人,仅凭一剑。
雪鸢冷冷地垂眸,猛然地提手将剑抽离,登时鲜血四溅而出,迸溅在了地上。
“啊——!”屋子角落里缩着的女人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雪鸢冷冷地转过头去,锋利的视线望去,目含凌锐,在她冷冷地注视下,女子们识相地闭上了嘴巴,因为她们知道,她们再这么叫下去,下面死的就会是她们。
几个女人无不惊惧地相互依靠在一起,好似这样便能驱赶恐惧。
云歌双眸微微睁大,目光落在那满地的鲜血,眉心逐渐得拢起。尽管她醉得神智混沌,可她总能保持一丝的理智,仍旧能够分辨得清鲜血与杀人。她有些愕然地扬眉,显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很快,她便理清了逻辑思路。
——玉姬要杀她。
——而这两个女子在她得手前杀了她。
可是云歌心生疑窦,她与这和玉姬素不相识,她为何要杀了自己?
甚至,在她的眼底,云歌看到了极为阴毒而凛冽的恨怒,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种狠毒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真个人撕烂成碎,噬她的骨,食她的肉,喝她的血。
可她对这个女人不曾有过印象,甚至是毫无任何残存的记忆。
可她却识得自己,甚至是在她女扮男装的情况下,仍旧一眼识出了她。
她究竟对自己有多大的仇恨?以至于死到临头,都浑然不惧。
雪鸢神情平静地收回了手,抽身站在了一边,玉姬的身子便沉重地跌倒在了地上,她一脸阴沉如霜,双手痛苦地半撑着身子,嘴中呕出一口血沫,随即咬牙切齿地抬起脸来,五官狰狞而可怖,眼中杀意浓郁!
深入骨髓的仇恨支配着她残喘的生命,她并没有死去,而是强撑着最后的一口气,恶狠狠地瞪着她,声音无不阴狠地道:“慕容云歌!这一切本该都属于……属于我……可你,可你却夺走了我的所有……”
夺走了她的一切?她夺走了她的什么?
这一切本该属于她?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云歌渐渐地恢复了清明,酒醒了一半,却仍旧有些不知所以然,神情迷惘地望着她,就听她一字一顿无不凄厉地逸出:“慕容、慕容云歌!你……你今生今世不得好死!不看你入地狱,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玉姬剧烈地咳了咳,隧而崩溃地大吼着,若是那凶狠的眼神可以杀人,她足已被千刀万剐。
“你入地狱十八层都不足惜!我要亲手……亲手杀了你!我要亲手将你送进地狱!咳咳咳……”她又是咳出一口鲜血,腥红的血自她的鼻尖与耳朵缓缓地流了出来,不觉间,鲜血狂涌,淌了一地,入目一片艳丽。
雪鸢与风笛面面相视一眼,脸上随即渡上一层冰冷的寒意,正欲下手,却听门口蓦然传来低魅而清冷的声音:“你这女人,当真是不自量力呢。”
两人闻言,顿时收了动作。
玉姬神情一怔,猛地转过头去!
只见一袭锦衣玉带的男子缓缓地推开门,步履优雅地走了进来。
晚风自窗口拂了进来,秀美的墨发微微飞扬,月色穿破云层,勾勒出他倨傲的下颚线条,深邃的五官轮廓犹如镀上一层玉辉,纵然是侧影,却仍是风华无限。
玉姬见到他的第一眼,眸光便骤然变得无比惊惧。而容珏却是看也不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