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轻烟消散不见。
“哥哥……痛……好痛……”她的小手捂着胸口,像只身负重伤的小猫一样哼哼着,清秀的美紧紧皱起,小声地哭道,“哥哥……痛,这里好痛……呜呜呜……”
锦臣一双眸子早已血红满布,除了紧紧地抱着她,已是说不出话!纵然方才面对成群的苍狼时,都从未有过的恐惧,一下子将他的心笼罩了住!
“哥哥!锦柔……锦柔是不是要死了……”
锦臣哽咽着安慰她:“不会!锦柔不会死……”
她怎么能死?她死了,他又该怎么与母亲交代?他还要带着她回到蜀门,她怎能死去……?
锦臣将她越抱越紧,却又不敢太过用力,。
“哥哥……哥、哥哥……哥哥……”
她不断得呓语着,拧着的眉竟渐渐松开,眼帘缓缓垂落,呼吸越来越轻,声音也越来越气若游丝,紧攥着他衣襟的指尖一点一点松开,被他用力地握了住,却察觉到她逐渐冰冷的皮肤,一点点得失去温度……
连带着他的眸光,也骤然冰冷无温度。
唐锦臣一动不动地半跪在地上,怀中抱着妹妹冰冷的身体,眼底犹如死灰般燃尽灰败。
那一刻,仇恨的种子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
犹如一场噩梦,残酷的驯兽节目,就此落下帷幕。众人一下子从惊怔中回过神来,面面相对,唯有唏嘘,却无人关心那些奴隶的是死是活。
对于这些从小便养尊处优,身份倨傲的贵族来说,这些人命不过区区蝼蚁之辈,不值挂怀。
卫兵们如潮水一般得涌进猎场,清丽奴隶与狼群的尸首,并且盘点各个箭术。尽管箭数悬殊,但毫无疑问的,一举射中金牌的太子才是最后的赢家。
尽管实际上,慕容云歌射出的箭数遥遥领先,她射出的六十支箭,箭箭无虚发,然那块金牌她却并未射中。
但论风采,无疑属她最甚。
“好!今日的比试可真是出乎意料的精彩!”景元帝哈哈一笑,望着跪在殿前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的云歌,朗笑着道,“云歌呀云歌,你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呀!你这箭技,当真是了不得啊!就连朕都不敢相信,你竟有这般出神入化的好箭法!你这箭法,都是跟谁学的?”
云歌低头不作答,脸色有些苍白。
慕容皇后见她竟沉默不语,也不答话,笑容有些僵硬地附声圆场道:“是呀!云歌,本宫怎么从前没见过你竟有这般箭艺的?你都是跟谁学的?”
云歌有些失神地抬眸,半晌也没回话。
她只顾怔怔地望着眼前那些是陌生、是熟悉、是冷漠的面孔,他们都在笑着望着她,视线齐齐地凝聚在她的身上,好似方才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幕,不过是普通的一场驯猎游戏。好似那些贵族一箭箭射死的,不过只是蝼蚁,而不是一条条人命。
她的心,无法抑制得发寒。
为这些人心冷漠的这些帝国权贵,为这荒凉的人情世界。
她忽然又看向了坐在一侧御座之上慵懒而坐的红衣男子,望向了他那暗沉深邃的凤眸,他亦望着她,脸上却毫无波澜,眼神依是那般清冷幽淡,好似天下任何事,都不曾令他皱一丝眉。
他也是这样冷漠的人吗?他也同这些人一样,有着那样一颗冰冷的心吗?
云歌忽然发现,她有些在意这个男人,比在意其他人更在意他,在意他是否如他们一样,铁石心肠?在意他是否像那些贵族一样,目无人命。
海清公公见她迟迟不回话,又转过头小心地看了一眼景元帝的脸色,见他脸上浮起一丝疑窦,脸色微微变了变,笑容渐渐褪去。他随即转过头对慕容云歌冷哼了一声,指着她尖声地道:“慕容云歌!皇上与皇后都在问你话呢!?”
云歌收回视线,轻轻地张了张口唇瓣:“我……”
慕容瑄站在一边,暗暗为她捏了把汗,。
海清见她仍是不学乖,又尖刻地问道:“大胆!圣上面前,岂容你……”
“海清公公。”话音未落,便被人打断。
海清心下一惊,循声望去,就见容珏姿态优雅地端起茶盏,抬手提盏,白瓷青盖撇了撇茶末子,敛眸勾唇,语调冷幽:“你这么凶,吓坏了歌儿,该怎么办?”
景元帝闻此,冷冷地瞪了,“你这么凶做什么!朕在问云歌话,又不是严刑逼供!”
海清肩头一颤,好大一吓,连忙低头赔笑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这不是……”
“住嘴!”
景元帝怒斥一声,海清立即噤声,战战兢兢地退至一边。
“云歌,你怎么不作声?”
君轻尘忽然轻笑出声,对着景元帝道:“皇上,轻尘早闻慕容老太君英姿之年,以一手过人的箭艺闻名天下,就连敌人都闻风丧胆,想必慕容七小姐定是承传了老太君的箭艺,只是平时未有机会展示罢了。”
“这话倒是没错!想当年,老太君的箭艺当真是炉火纯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