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居,粉黛一脸焦急地吩咐了几个丫鬟再去寻找七小姐,然而一转眼便远远地见到云歌缓缓地走来,便匆匆地跑了过去,有些嗔道:“小姐,您这是去了哪儿了啊?奴婢可是找了您许久了!夫人在里头等了小姐多时了!”
云歌微微一愣,诧然地拧了拧眉道:“娘亲?她怎么来了?”
粉黛无奈地一叹,说道:“奴婢也不知晓,估计还不是为了太子上门请亲的事儿,夫人如今为这事可着急了呢!”
提起太子,云歌就不由得蹙眉,隐隐得已是猜到容婉君究竟是为了何事来寻她了,挑了挑眉,道:“回屋吧。”
“嗯!”
粉黛点点头,便跟着她回了屋子。
刚进了屋子,便见容婉君愁眉叹息地坐在桌前,见到她回来,连忙是迎了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有些嗔怪道:“歌儿,你是上哪儿去了?娘可是寻你许久了!”
云歌轻轻地笑了笑,淡淡地敷衍了过去,“唔……只是在府里随便走走,散散心。”
容婉君暗暗了然,心想着她许是还为了太子的事心里郁结,这才在院里转转,于是也笑了笑:“嗯,散散心也好。来,坐!”
她拉着云歌的手坐回了桌子前,伸手为她倒了杯水,一边打量着她的脸色,心中组织了语言,于是缓缓地道:“歌儿……你是否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娘呢?”
云歌懒懒地托腮,握着茶杯一饮而尽,莞尔一笑道:“怎么会?”
“哦……”容婉君又试探着道:“娘听说,今天……是凤王爷送你回府的?”
云歌一怔,脸上浮起一抹异色,随即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是啊,今日出府的时候,路上偶遇,所以他便顺道送我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容婉君点了点头,也放了心,语气又不免有些嗔怪道,“歌儿,你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这都未出阁的,一个人姑娘家怎么能随随便便独自出府呢?就算要出府,也大可以与娘讲一声,娘好派遣几个隐卫在你身边保护。如今世道这么乱,你又是……”她立马顿住,随即话锋一转,“……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你想丢下娘一个人吗?”
“娘,你多虑了。”云歌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缓声道,“行,以后我要再出府,之前一定同你讲一声!”
“这才是娘的好孩子!”容婉君满意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凝眉道,“今日太子亲自登门向你父亲请婚,打算重新迎娶你为太子妃,而方才,这孟侧妃也不惜屈尊下跪,请求你的原谅,可你你为何不愿意原谅她?她都这般放下脸面了,你还当众给她那么大的难堪……实在是有点儿不像话,!”
云歌心底冷冷嗤笑了一声,脸上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来,“娘,你管人家难堪不难堪做什么呢?她那是自作自受!想当初女儿在太子府的时候,被太子一纸退婚,她与李侧妃两个人可是差点儿将女儿逼死。这样的女人,还值得原谅吗?我没当众以牙还牙,已经算不错了!”
容婉君怔了怔,一时没了话语。
她并不知晓当初在太子府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只是依稀得从粉黛的口中知晓了一个大概,然而想人家毕竟是孟家的嫡女,又是太子的侧室,再不济,身份也是摆在那儿的,然而她却当着老太君与众人的面掌掴她,若是真叫有心之人传出去,那对于丞相府来说,又会引来不必要的纷争。
容婉君固然气孟香菡,也恼她,然而她却是实实地地为丞相府考虑的。丞相府固然位高权重,然而越是站得高,却也越是立于危险之地。万一从高处跌落而下,只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正所谓功高震主,她是懂这个理的。
云歌深深得看了她一眼,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原本也有些诧异这个孟侧妃明知此番来是自取其辱,却为何偏偏还要来,然而方才听到了她与太子狄的那一番对话,这才知晓,原来这个太子想来是心怀叵测,生怕其他哪个王爷亦或者是世子贵族将她娶了去。加上之前太子府的那一场争端,若是慕容家对此记恨与他,与他处处作敌,执意要重新扶持其他王爷皇子做储君,只怕他这个太子的位置也坐得不稳当。
她早就猜到这个男人居心叵测,所以早早得提前离开,等候在途经之道上,没想到倒真让她捕捉到了风吹草动。
不得不说,太子这个男人,心机之中,远是她意料之外。她不曾想到过,这个男人竟然会为了巩固皇权而娶一个他认为肮脏的女人,甚至不惜自取其辱。
然而她自然不会将这些与容婉君说,她的心里自有算计,于是笑道:“娘!想之前太子那般得负我,如今又假惺惺得跑来府上要重新迎娶我为太子妃,您不觉得这事挺蹊跷?”
她循循善诱,容婉君却嗔怪了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哪里蹊跷了?这太子怕是退婚之后,又对你回心转意了,想来心中舍弃不下你,这才要重新迎娶你为太子妃!歌儿,娘还是以为,这是一桩大好事!如今外头关于你被退婚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天下大乱!倘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