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都是从前了,只怕如今是不一样了。
固然老太君与老爷依然护着小姐,虽然那些个姨娘小妾自然也不会在老爷与老太君面前恶言诋毁小姐,然而大多都是表面功夫做得好,这私底下,谁不是嚼舌得厉害呢!只怕如今那些个人心里头,都是幸灾乐祸的吧?
她恐怕日后小姐在丞相府的日子是要步履艰难了。被毁名节在前,太子退婚在后,小姐已是一身狼藉不堪。这京城的贵族豪门,又有哪家会愿意要一株残花败柳呢?
而且,有言之母凭子贵,在丞相府亦是如此。对于那些姨娘来说,但凡自己的女儿嫁的风光,为自己长了脸面,在府里头地位也高,气势凌人了。
然而小姐如今还未过门就被太子殿下退婚,更可气的是也不知道是谁心眼儿那么坏,将这事传了出去不说,还在京城里头煽风点火,大肆造谣恶意诋毁小姐的名誉,唯恐天下不乱!
如今京城关于小姐不贞的传闻早已满城风雨了!那些个丫鬟又将那些流言带进了府中,枉口嚼舌,大多都是些落井下石的斯,如今见小姐失势了,恨不得再用力地踩上几脚呢!当她今早上路过的时候,那些丫鬟偷偷瞄着她,却故意将嚼舌的声音拔高了些,那些话实在是又难听又刺耳,她心里头很不舒服,转过身去将她们训斥了一番,却被她们冷眼相看。
她心里是真真气的。
如今这才没多久呢?就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公然说小姐坏话了,那日后呢?莫说是小姐了,夫人只怕今后的日子都会不太好过,那些姨娘暗地里没准怎生笑话夫人呢!
粉黛忧心忡忡,唉声叹气的,心情低落至极。
云歌打量了她一眼,“好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自有打算的。”说着她默了一默,忽然摸了摸下巴,道,“倒是那个凤小王爷,我倒是有些奇怪他为何要在皇帝面前帮我?”
“凤小王爷?,其他书友正在看:!”提起这个名讳,粉黛的脸色微变,眼底流露出些许惊惧的神色。
云歌见她一脸惊怕,疑惑地挑眉,“怎么?你似乎很怕他?”
“倒不是怕,只是……奴婢也只是听说过凤王爷的传闻罢了!这个凤王爷,宠冠皇室,很受圣上宠爱,然而是出了名的纨绔恶劣,恃宠而骄。奴婢还听说,凤王身边有一极为得宠的宠姬,名叫凤祗。传闻她的美貌妖邪无双,美得颠倒众生,然而却是个蛇蝎心肠,手段极其阴毒的主儿。她的狠甚至比之凤王爷有过之而无不及呢!京城的人都传她是个妖女!奴婢早前听说,她极善蛊惑之术,天生狐媚象,将这京城的豪门贵族迷得神魂颠倒。凤小王爷对她极尽一切宠爱。然而因为出身卑微,所以她在凤王府没什么名分的,更没有被册封为妃,甚至连妾室都不算的!然而虽然如此,她却是占尽了凤王所有的宠爱,地位无人能及,王府的人都尊称她一声‘凤美人’。”
“凤祗?”云歌眉梢轻佻,语调散漫地道,“唔,听你这么描述,我倒觉得这两人挺般配的!”
“小姐说哪里的话呀!”粉黛笑了笑,说,“我这就去准备为小姐洗漱!”
云歌点点头,应道:“嗯!”
粉黛正要回,余光却瞥见那桌上隔了夜的药膳,一下子想了起来,“小姐,你昨晚怎么没喝药啊?昨个太医可是好生叮嘱的呀。”
云歌经她提醒,目光一下子便盯住了那药碗,沉默片刻才笑着道:“呵呵!昨晚给忘记喝了!药太烫了,想凉一凉,结果过后却忘记喝了,而且,这药也太苦了,喝了一口实在喝不下去!”
尽管她知道粉黛是自己的人,然而从小便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中,人人尔虞我诈,早已养成了谨慎的性子,因此下意识的,话里仍旧有些试探。若是她下的药,那么听到她“喝了一口”却没事,必然会心生古怪,难免露出马脚。却见粉黛拧了眉,眼底有些嗔意,无奈地低声道:“药自然是苦的,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再苦也得喝呀!奴婢这就给小姐去换一碗来!顺便给小姐带盘蜜饯来!”
云歌眉心舒缓,心下一阵心安,又暗暗恼自己太过疑心了,怎么竟怀疑起她身边最忠心的婢女了?心底对粉黛不免有些愧疚,她点了点头,便见粉黛端起药碗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便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三三两两的脚步声。
云歌听力极为敏锐,尽管那脚步声在仍旧很远,她却捕捉了个一清二楚。半晌,却蓦地听见瓷碗摔碎的声音,紧接着隐隐得听到一声呵斥声,心下一惊,当即便站了起来,快步向门外走去。
跨出门,便看到几名穿着绫罗绸缎的女子站在院落里,而粉黛则被撞倒在了地上,药碗摔得支离破碎,药汁洒了一地。而她面前则站着一名看起来婉约端庄的少女,只是面容姣好的脸上,露出嫌恶不屑的表情,而一旁的婢女则恶狠狠地踢了粉黛一脚,一脸怒然地道:
“你这臭丫头,是怎么走路的?都不知道看路走的吗?瞧瞧!你这药都洒我家小姐身上了!可真真难闻!还不快给我家小姐擦干净!”
“我……”粉黛低着头,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