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萼道:“答应过些日子便去说。这件事太过重大,你万不可在皇上跟前露了出来,一丝一毫也不能让皇上起疑,万一着落到咱们头上,那可是大事了。”
沈林泉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道:“这我知道,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这一年来你也够劳累的,本来该我们这些男人操心的事,很多反倒要赖着你。”
顾雨萼笑道:“都是为了生活,说这些做什么。七王府的正妃定下来了?是哪家的姑娘?这个当口,眼神亮些的人家想必都躲闪不及吧。”
沈林泉冷哼道:“谁说不是,也就咱们家这两个蠢人,这时候还要上杆子贴上去。好在皇上也不愿意咱们府里跟七王府有瓜葛,给七王定下了齐家的姑娘,反正齐家跟七王早绑在了一起,分也分不开了。将来如何,就全看七王自己的造化了,若是能急流勇退,皇上想也下不了狠手。”
顾雨萼幽幽叹了口气,道:“话也不好这么说。皇上与他是亲父子,自然会心慈,后面继位的人可不会这么着。刘数不是个笨的,自然能想到这点,他不会退缩的。依着他的为人,自然不会甘心只握着京畿卫,你还要细细留神宫里头。还有三王那边,德妃在宫里经营多年,手中势力究竟如何,也是难料。”
沈林泉道:“你放心吧,这些我都想到了,再说还有景王府呢,也不全是咱们的事。听说如今德妃病得厉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顾雨萼也听人说起过德妃的病,隐隐传着竟有不治之象,三王府的人四处访医问药,三王妃还亲自去药王庙塑了金身。宫里头什么事都不能看表象,德妃的病。是真是假不好说,究竟怎么病的更不好说。因道:“我明日给大师写封信,让他也替德妃娘娘诊诊脉吧。听说德妃刚病那会儿,景王妃可没少操劳。”
沈林泉听话听音,便知她疑心德妃的病与景王妃有关,道:“若是真的,这于咱们倒是好事,一个精明有力的盟友,还是难得的。只是咱们也不能全指望着她,景王府毕竟孤立无援。全靠一年轻女子支撑,若有个万一,咱们的心血也白费了。”
恰走到一处亭子。顾雨萼便道:“略觉得有些腿酸,咱们在这儿歇歇吧,也好纳凉,好看的小说:。”
沈林泉依言陪她到了亭中坐下,道:“赶明儿在咱们院里也起这么个凉亭,四周种上藤蔓。夏日里才是纳凉的好去处。这里露水有些重,咱们坐上会子就回去吧,你若走不动,我抱你回去。”
顾雨萼笑道:“让人瞧见还不笑死,我歇上会子就好了,今日去普济寺。真不该逞强走上去,到底是老了,腿脚都不听使唤了。”
沈林泉轻轻伸臂过去。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膝上,捏了捏她鼻子道:“也不怕说掉了牙,你才多大,就敢说老了?我这里还盼着你长大,咱们好生满屋子的孩子呢。”
顾雨萼也伸手揽住他。道:“我人不老,可心老了。也是一样。我且问你,你有没有觉得景王妃这人有些奇怪?”
沈林泉抱她在怀里,闻着她发间身上散发的香气,早就心猿意马,轻轻在她额上耳际啄着,含含糊糊地道;“我和她又不熟稔,哪里知道她怪不怪。想必勾心斗角的事多了,人也就神神叨叨了吧。”
顾雨萼被他吻得有些目眩,却舍不得推开他,只得略略偏了偏身子,道:“你别胡闹,一会儿若被人看见叫了起来,咱俩的脸面都没了。我这会儿不累了,咱们回去吧,再晚她们该找来了。”
沈林泉嘿嘿一笑,道:“你说的是,还是赶紧回去吧,在这儿解了渴也不能解饿。”
顾雨萼掐了他一把,道:“越发没个正经。我刚刚跟你说的是正事,景王妃身上总有些让我觉得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有时候觉得她对咱们,也未免太过在意了些。”
沈林泉想了会儿道:“我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或许是和你投缘?再不就是因为外祖父的关系。你也不要多想,恰好与她利益一致罢了。”
顾雨萼按下心中疑虑,道:“你说的也是,我可能是想多了,就是觉得她每次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沈林泉打横将她抱起,大步往前走,道:“好在都是女子,不然我就不许你见她了。你走得太慢了,还是我抱你回去,不然憋死人。”
顾雨萼莞尔一笑,使坏地凑在他耳边轻轻呵气。沈林泉面色一变,脚下越发快了。
七王府里,刘数拿着手中的圣旨,脸色气得发白,狠狠地道:“老头子越发地狠了,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别的人我不去比,刘景那个小子,我又哪里不如他?不过是占个嫡字罢了,看我早晚让他后悔。”
边上伺候的心腹小心翼翼地道:“圣旨既是下了,府里是不是还得预备起来?还有那位沈府来的姑娘,爷看怎么安置的好?”
七王冷笑道:“怎么安置?她既然送上门来,总不能是来做客的。走吧,领我过去看看,听说倒是个绝色的。想算计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真以为有几分颜色,就能当得了祸水了?今晚爷先收用了,明天打发她去沈府走亲戚,沈老头想撇清,也得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