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芳擦了擦眼睛,一脸迷惑地道:“什么事情成了?屋里怎么点着灯?天黑了吗?”
陆浩揉揉她的头,笑道:“还天黑呢,天都快亮了。。陆洋死了,万皇后也撞了柱子。”
顾雨芳吓了一跳,道:“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大事不成?那皇上呢?”
陆浩扶了她重新躺好,道:“父皇没事,只是病了,如今已安顿下来,太医们正商量用药呢。本来我也该守着,因不放心你,先回来看看,一会儿还得进宫去。你好好歇着,以后就没那么多的麻烦了。”
顾雨芳此时已清醒过来,忙道:“如今事情紧,你就先去忙吧,我也不问你了,等以后再说。记得多带些人手,万家势力大。”
陆浩给她掖了掖被角,笑道:“放心吧,我省得。你再睡一会儿,天亮了就去找五妹妹陪你说话。”
那边顾雨萼也彻夜未眠,如今正披衣坐在床上与沈林泉说话儿。就听沈林泉道:“你便这样坐了一晚上不成?”
顾雨萼揉揉眼,道:“你既捎话让我睡得警醒些,我哪还睡得着?宫里头一切都妥帖了?这陆浩果然是个人物,想来万家和陆洋要不是有皇上护着,早就折在他手里了。。我四姐姐也是个有福气的,这么个心狠的人,对她偏是一片真心。下午我去看四姐姐,看她睡得安宁,细问下才知道,原来陆浩让人给她喝了安神汤,以便情况不对好把她送出成去。想必他也知道我四姐姐的性子,若是醒着,再不肯丢下夫君走的。”
沈林泉暗想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嘴上却道:“不错,陆浩此人胆子大。偏又谨慎,什么事情都虑得周全,那陆洋不入套才怪。也难为他这些年的布置,恐怕西秦皇帝左防右防,再料不到自己身边最得力的汪总管都投靠了陆浩。那传位诏书经他的手漏给陆洋,陆洋岂会不信?”
顾雨萼叹道:“这事也是因果注定,他自己嫡庶不分,怎会不招祸?若开头就别那么宠着万贵妃和陆洋,也就养不出那么大的野心来。西秦这边只他兄弟两个,若陆洋安分守己。陆浩还能容不下他不成?把个庶子宠得比嫡子还尊贵,偏又嫡子又是个势强的,注定要两虎相争了。他自己还不是也防着两个儿子。否则陆浩怕没这么容易成功吧?”
沈林泉道:“可不是,陆洋以为已算得万全,仗着万家的势力拿下内城再容易不过,哪知道宫里头还藏着那么一支厉害的军队?那就是西秦皇帝自己备下的,也不知道究竟防的是陆浩还是陆洋,。。万家两个兄弟都当场被击毙了。万皇后听说也自戕了,接下来万氏一族怕是要灭门了。”说完脸色便黯淡下来。
顾雨萼猜他是想到了前世的事,忙道:“这是他们的事,咱们不去管它。如今陆洋既死了,不知道七王那边的人怎样?”
沈林泉道:“此事还得拜托陆浩去查,只是他如今事忙。不知道抽不抽得出人手。”
顾雨萼点头道:“也是,皇帝这一病,以后怕就要将事都交与他了。想来也不妨。等他掌了事,咱们左不过跟他借些兵马,护送景王回去罢了。只是若能趁机揪出七王的人来,也是意外之喜。”
其实顾雨萼本想说这事可以去找赵武均,可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又不是十分确定沈林泉心里是否有芥蒂,有些事还是算了。
第二日一早。临阳城里百姓家里就都关紧了大门,谁都知道这是出了大事。城里各处贴了公告要捉拿反贼,京里除了皇宫最气派的院子万宅被兵丁包围得紧紧地,里面男哭女喊,押了一串串地人出来,成箱的金银珠宝一车车地往外拉。
茶馆里头有那消息灵通的,便悄悄议论着,说是二皇子伙同万家谋逆,要刺杀皇上,如今已经伏法,皇上一气之下病重,已委派了大皇子监国,只等皇上身子好些便正式册封为太子。也就有人附和,说泥瓦匠家里到底兜不住福,哪像先皇后出身世家大族,连带大皇子也比二皇子看上去更有王者气象。边上人都点头称是,一时都道大皇子继位才是众望所归。
接下来几日陆浩都住在宫里头,顾雨萼便担起了照料顾雨芳的任务。好在顾雨芳也是个气量宏阔的,虽有着身孕,也没被什么大事吓着,照旧每日主持着家务,闲了便和顾雨萼话些家常解闷。
这日宫里头忽送来了凤冠霞帔,让顾雨芳穿了进宫。原来西秦皇上终于醒了过来,却已是下半身动弹不得了,自己流了会子泪,便让人起草了诏书,封陆浩为皇太子,即日起继位为西秦皇帝,自己则禅位做了太上皇。陆浩叩血辞请,到底拗不过文武百官,却也只答应接了诏书,登基大典要等皇上身子康健些再定。
顾雨萼心中暗笑,看来当皇上不光要文韬武略,演技也是必不可少的。陆浩许是不想立时登基,但却绝不是为了老皇帝的身体,想必是要肃清了陆洋和万家在京的残存势力再说。
因顾雨芳进了宫,便要把顾雨萼也接进来。顾雨萼却觉得不妥,住在大皇子府是一回事,皇宫却大不一样了,最后还是与沈林泉一起住进了驿馆。
沈林泉也知道这几日城里紧张,劝了景王不要出门,又派人死死守住了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