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陆浩便安排好了车仗,接大周使团去西秦京城临阳。。景王经过昨晚一番把盏详谈,对陆浩已不像先般疏离客气,处处都透着亲热。顾雨萼冷眼看着,对陆浩更加佩服,看他那姿势神态,自个习武之人无疑,可当着景王,硬是一副温文尔雅样子,且也不谈政事,只谈风月,难怪景王引他为知己。
到了临阳,陆浩便安排景王一行住进驿馆,又特意跟景王说了项,要接顾雨萼夫妻回自己家中住上几天。景王哪能不应,忙催着沈林泉夫妻两个先去拜访亲戚。沈林泉与顾雨萼商议一番,到底觉得不妥,最后只安排顾雨萼去了皇子府,沈林泉仍在驿馆歇息。陆浩命人安排车马送顾雨萼回府,自己则去了皇宫复命。
顾雨萼经年未见顾雨芳,心中早惦记的不行,恨不得马上见到才好,又听说她已有了身孕,心中更是挂念。车停在皇子府门口,顾雨萼才一下车,便见顾雨芳挺着肚子,由丫头婆子扶着等在那里,见她下车,忙迎了上来。
顾雨萼忙紧走几步,拉住她道:“怎么在这儿站着?我又不是什么客,还要你迎?在屋里消消停停地坐着等不好?”
顾雨芳笑道:“才几年的功夫,也变得婆婆妈妈了,可见女人嫁人后都是一样。。我本在屋里等着的,可左等右等不来,心里到底猫抓的似的,不如出来等着,还能透口气。”
顾雨萼心里有些发酸,这也难为是她素日便心胸宽阔,一般的女子,背井离乡地嫁到这么远的地方,父母亲人经年不得相见,还不得日日以泪洗面。可也不好在她面前伤心。只笑道:“还没恭喜你呢,如今几个月了?大约什么时候的月子?”
顾雨芳摸了摸肚子,道:“已经六个月了,说是七八月份,都说肚子显得大了些。你这一路累坏了吧?我当初过来的时候,人整整瘦了一圈,还大病了一场。也不知道你们能在这儿待多久,我真舍不得你走。”说着便红了眼圈。
顾雨萼忙道:“这是做什么,我这还没进屋,你就撵我走了?实话跟你说,。哪有那么容易。我这一路风餐露宿的,一顿正经饭没吃过,还指望在你这儿好好蹭些吃喝呢。赶紧带我进去。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来,不许藏着掖着。”
顾雨芳被她逗笑,携了她的手往里走,边走边道:“还是嘴馋的毛病改不了,从小姐妹里就你最知道吃。你放心。都准备好了,有你小时候就爱吃的荷叶汤梅花饼,还有好些西秦这边的特产,你许是没吃过。。一晃离家这么些年了,家中一切可好?你婆家人对你好不好?”
顾雨萼想想,她或许还不知道祖父辞世的消息。可也不好乍着猛子说与她知道,只好含糊应着,道:“都挺好。我那边更是简单。公婆都在任上,家中祖婆婆也是好相与的,没什么烦心的事。倒是你这边,上次信中说过得好,该是实话吧?”
顾雨芳笑道:“是实话。要说烦心事。哪能没有的,不过也都算不得什么。咱们女子嫁人,还不就求个夫妻顺遂,别的都是小事。”
顾雨萼看她那一脸的幸福,便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看来陆浩当初确实是动了情才请旨赐婚的,因此也就放了心。
姐妹两个一处吃了饭,顾雨芳恐顾雨萼路上累着,便催她去歇着。顾雨萼倒也不累,又有心想陪陪她,只说要消食,与她一处喝茶闲话。
顾雨芳其实也舍不得,听见她不累,便细细问起家中的境况。顾雨萼先说了二伯父二伯母都身子康健,二伯父当差很得皇上赏识,想到有些事到底不好瞒着,便慢慢说了祖父去世,大伯父袭了爵,祖母主持着分了家,如今各房已离府别居之事。
顾雨芳边听边低头拭泪,最后擦了擦眼睛,道:“罢了,这也是免不了的事,可惜我不能在灵前守孝了。其它的呢?兄弟姐妹可都还好?”
顾雨萼笑道:“大嫂先生了个儿子,我来之前又肚子老大的了,不知道是个什么呢。三哥还在外游学,曾捎了封信回家,说已访得名师,想必又大有造诣了。四哥也定了亲,你再猜不到定的是谁。”
顾雨芳听见这个,忙道;“也是咱们相熟的人?这个可不好猜,京里那么多家的人呢。让我想想,若论当日最熟的,难道是石蕊?”
顾雨萼拍手道:“你真是神算子,可不就是蕊儿,我来之前才下的定。这下她成了我嫂子,再不会追着我喊萼姐姐了。”
顾雨芳也笑道:“都没成想她也定了亲了,一直当是小丫头呢。这倒也好,反正她从小就喜欢在咱们家厮混,往后就长住了。她哥哥石磊呢,如今定了没有?说起来,当年我娘还说你和他般配得很呢。”
顾雨萼道:“那都是小时候的玩笑话了。如今他也定了亲,定的还不是外人,正是我家小姑,当日你也见过的,叫沈珍的那个。”
顾雨芳仔细想了想,道:“原来是她,容貌性格也是个好的,难怪入了何夫人的眼。不去说别人了,咱家姐妹们呢?大姐姐和二姐姐怎样?那位进了王府的贵人怎样了?六妹妹可还找你麻烦?”
顾雨萼道:“大姐姐好得很,如今也有了身孕,诚王拿她当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