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萼倏地坐起,忙朝西看去,果然白日所见的五座山峰,在月光下汇成莲形,且莹莹发光,看上去既美丽又神秘。
顾雨萼解开腰间香囊,用牙咬开针脚,拿出里面藏的地图,道:“这里十之**就是西莲山了,可当初既决定藏宝于此,进山必是不易。据涂先生所言,咱们手中这幅图,也只能引着找到另一幅进山的地图而已。依我看,既知道这里便是西莲山,倒不如等从西秦回来再做打算吧。上次你跟我说景王妃派了暗卫过来,不光保护景王,连咱们身边也有人跟着。今日虽说那些人定是没跟过来,若咱们久久不归,难免他们不出来寻。况依着景王妃的为人,咱们的一举一动她怕她都该知道了。这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办,暂时瞒着她把。”
沈林泉思虑半晌,道:“你说的也对,咱们回去的太晚了也不好。只是如今咱们正在此处,又有地图,就此走了未免可惜。不如先寻寻看看,若能寻到那进山的地图,手中总算多了个凭算。若很是难寻,那就算了。”
顾雨萼颔首道:“既如此,那便趁着月色今晚就找吧,明早赶过去与景王他们会合。你别又说怕我劳累,既是出门在外,累上一些也是无妨的。”
沈林泉见她把自己要说的话挡了回去,知道她素来不是怕苦之人,也就随了她的心意,俩人趁着月光,便细细研究那图中所指之处。
顾雨萼左看右看,仍是不得要领。这画图之人显然不是个工程师,既不标明方向,也不写出距离,寥寥几笔的一副写意,就敢说这是地图了。倒不如说是谜语更好些。
沈林泉见她眉头紧锁,笑道:“想必你家先祖也要考考这承嗣之人,若落到个不堪大任的人手里,反倒糟蹋了好东西。”
顾雨萼将那绢递与他,道:“你也看看吧,这里你总归比我熟些,或许能看出什么来。倘若寻不到,那便是无缘,正好了了这桩心事,咱们就全当游览罢了。”
沈林泉原就看过那地图。也是一头雾水,只是如今有了些线索,看着地形两相对照着。想必该比先要清楚些,因此接过那地图,对着眼前景色细细研究起来。
想是顾雨萼看惯了前世那制作精准的地图,沈林泉看起来到底比她强了好些,一会儿便指着其中一处道:“这处所在该就是青池。如若咱们猜的不差。那左西右东的两朵莲花,也不是真莲,寓意便是东西两处山群。而这幅图取名就叫莲舟,所标之处也是一艘小船,且在池西,那咱们便先往西行。看看可有像船的山包石头之类吧。”
顾雨萼笑道:“到底是你聪明些,那咱们就往西行,只当赏月。”说着便要去牵马。沈林泉还是怕她劳累。硬扶她上了马,又怕都骑马错过地形,自己只在前替她引着缰绳。
正是十五满月,路并不难走,往西行了不足一个时辰。隐隐便能看见前方的山石了。果不其然,离青池最近的那处山峰脚下。一处巨石横卧在前,石缝中长出一颗老松,两处枝桠罩于石上,远处看恰是一艘乌篷船,。
顾雨萼虽不醉心那世人所迷之宝,能解开谜题到底也是兴奋,忙要跳下马来,吓得沈林泉赶紧一把抱住,将她托了下来。
夫妻两人一处行至石前,沈林泉便跃到石上去寻,顾雨萼则四处细瞧可有石洞之类。不一会儿便听沈林泉喜道:“在这里了。”说着,手中拿着个盒子跃了下来。
顾雨萼忙伸手接过,解下挂在颈间的钥匙,依着涂先生教的法子打开盒子,果然是一副更大些的地图,这次画得清楚明白些,图中曲曲弯弯,想必是进山的路线。
沈林泉接过那地图看了看,道:“既已寻到,你且把它收好,咱们便走吧。”
顾雨萼将手中的两幅地图并钥匙放于一处,道:“这东西事关重大,我还是觉得就这么上路未免太过危险。倘若这图落到有心人手中,岂不徒生变故?”
沈林泉细想了下,也觉她说的有理,道:“是我欠考虑了。这虽是连家传下来的秘密,可也难保不落在其他人耳中,否则当初二王府也不会捕风捉影地找你麻烦了。不如还将盒子放回原处,咱们毁了那副莲舟图。钥匙在你我手中,想必也就安全了。”
顾雨萼想了想,道:“或把那盒子藏到别处,便是有心人找到这地方,也只当地图已被人取走了。”
沈林泉点头道:“你这法子更好。我这就去将它埋在那边树下,等咱们从西秦回来再做打算。”
待埋好了盒子,顾雨萼又暗暗记了记此处方位,拿火折子将手中另一份地图烧成了灰烬,只有藏在脑子中的东西,才是真正安全的。
安排好了这些,俩人也无心在此处久留,骑马往大路去了。好在沈林泉识得路径,俩人在天刚明时,便赶到了官道上与景王约好的客栈。
绿如一见顾雨萼,便气白了脸,先寻了衣服过来,边帮她换衣,边道:“原不过说去玩玩,赶天黑就来投宿,可我这左等右等的,怎么也不见个人影,急得心都焦了。让常青出去寻,他又说什么他家公子身手好得很,用不着担心,气得我捶了他一顿。您这一晚上是去了哪了?看这满身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