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已有一个封了侧妃,也在景王跟前落了人情。
许青儿倒是还如往常一般,每日除了读书写字,也就是到母亲处问问安。可全府上下都知道这个素日跟在大小姐身后的二小姐,就要麻雀变凤凰了,伺候的下人都比先更谨慎了几分。便是许进夫妇俩,待两个女儿也略有些不同起来,许青儿这边又添了好些丫鬟婆子,连带首饰新衣,流水似的送入许青儿院里。
过了两日,终于等来了圣旨,便依着景王的折子,许青儿被封景王侧妃,即日起进京拜见宗亲,许莲儿赏了美人封号,随侍景王继续西行,并各派两个教引嬷嬷,一路教导些皇室规矩。
许青儿不喜不怒,带着陪嫁丫头,拜别了父母,跟着传旨的队伍去了京城。许莲儿跪地大哭,却被两位嬷嬷搀了起来,说是损了天家威仪。因两位嬷嬷是皇上派下,就是景王都得陪着小心,许夫人等更不敢说话。
因已在康州盘桓太久,此事一经解决,梅翰林等便劝景王立即动身,景王算算时间,也答应了。因许莲儿已受过册封,便是皇家的人,当晚就一乘小轿抬到了景王这边。景王那天好事未成被人撞破,早心痒难耐,当晚就做了新郎。因不过是个美人,充其量是个有些份位的侍妾,便也没什么仪式,只在第二天两个嬷嬷领着许莲儿朝京城方向磕了头,算是给景王妃见了礼。
景王是个重情的,虽按礼法许莲儿没资格与他同乘,可景王怜她年幼娇弱,自己这车多少稳当些,便坚持着让许莲儿跟自己坐了一辆车。
顾雨萼见许莲儿似变了个人一般,沉蔫蔫低着头,与那日流翠河边明彩飞扬的娇俏少女简直判若两人,心中也不由叹息,暗道怕是苦日子还在后头。景王妃是个老虎,她自己那个妹子就是个豺狼,这个傻大姐,怕是被撕碎了都不知道。
出了康城,一行人便往南奔甘陕。把康州一过,地理条件便明显差了好多,风沙也大了起来,随行的护卫都知道这条路,也不敢耽搁,只吩咐尽快赶路,定要在天黑前到历城驿站。
因路本就不好,走得又急,马车便颇有些颠簸。顾雨萼自然没什么好说,只吩咐绿如把随身带的大衣裳都铺好,主仆几人都坐在衣裳上面,相互把扶撑着。许莲儿哪里受过这苦,虽景王的马车好,也早颠得她七晕八素,死活要下车回家。景王这厢劝不住,只好让车队先停了下来。
沈林泉本在景王马车后面跟着,见状鄙薄地看了一眼,便打马到了顾雨萼车前,道:“不如趁这机会下来透透气,喝点水?”
顾雨萼也颠得不行,见车队停了,便与绿如轻罗两个出来,又让轻罗到后面行李车上去寻了两床锦被,好铺在马车上,若实在颠得不行,能躺下会儿也好。
沈林泉拿了水壶给她,顾雨萼接过喝了一口,又给了沈林泉,沈林泉仰头喝了。顾雨萼便轻声道:“可是许美人不习惯赶路?”
沈林泉冷哼声道:“不知道哪里养成的毛病,梅翰林那么大年纪,不也没抱怨什么。”
顾雨萼叹了口气,真是一步错处处错了,其实娇花般的姑娘,这苦确实难吃的下去。自己也是前世独立惯了,才没了一般世家小姐的娇气。
前面许莲儿哭闹,景王束手无策,只柔声哄着。京里来的两位嬷嬷早就看许莲儿与景王同车不顺眼,见状也不说什么, 拉了许莲儿就去后面的车。许莲儿还想撒泼,可那两个嬷嬷也不是吃素的,硬是钳得她动弹不得,压着往后面车去了。景王想拦下,其中一位嬷嬷却道:“老奴两个奉皇命教许美人规矩,若误了差事,回京皇上见许美人这副举止,受罪的可不只是老奴两个。”景王无计,只好独自上了车,吩咐队伍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