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萼暗暗算了算时辰,见这姐妹俩都还没回来,便知道定有事发生,只是她却也不在意了。刚刚有那么一刻,她的确有些不忍,许莲儿虽不招人喜欢,可也是花样年华的姑娘,女人这一辈子,只怕走错一步,一旦走歪了那么一点,这辈子怕都回转不来了。可毕竟是陌生人,许莲儿还对她有着敌意,自然没必要冒着得罪景王妃的危险去拉她回来。
果然,许夫人也觉出了不对,脸色越来越难看,悄声吩咐了身后的丫头几句,那丫头点点头便要出去。顾雨萼只装看不见,低头喝汤。还没等那丫头出门,却见戴嬷嬷领人进来,才到门口就朝许夫人跪下,口中道:"请夫人救命!"
许夫人吓了一跳,忙起身道:"嬷嬷这是何意,岂不折杀我吗?"
戴嬷嬷却不起身,只道:"老奴奉了家里两位王妃的命,跟着我们王爷出门,如今出了这等事,老奴怎么回去交待?"
许夫人见她说的不详,便知没有好事,又当着顾雨萼这个外人的面,也不敢深问,只好道:"什么话嬷嬷起来再说,咱们这就找个地方细细商量。在康州府地界,我们老爷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顾雨萼听她这意思是要自己回避,正好她也懒得掺和,忙起身道:"嬷嬷有了年纪,话还是起来说,其他书友正在看:。我这便出去让人煮了热茶醒酒汤,大家坐下细谈不迟。"
戴嬷嬷却不许她走,起身道:"这事说也说不清楚,还是请各位随老奴去看看吧。沈太太跟我们王妃也说得上话,回了京,您好歹替老奴求求情。"
顾雨萼倒不好再走,便看许夫人的意思。许夫人知道躲也躲不过。还是得先弄清楚出了何事再说,便点点头,领着两个儿媳,随着戴嬷嬷一起出去了。刚到门口,就见许青儿由外进来,见她们出来,诧异道:"散了席不成?"
许夫人见她独自一人,忙道:"莲儿呢?"许青儿讶道:"她没回来吗?我们刚刚更衣回来,我想起帕子拉在桌上,便让她在那儿等我。可我拿了帕子回来,却找不着她。我当她有事往别处去了,便在原地等。等了这半日,我当她先回席上,这才回来了。"
许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出事的果然是许莲儿这个蠢货,因更着急。忙让刘氏陪许青儿在这儿等着,自己急急火火地跟着戴嬷嬷走了。
顾雨萼拉在后面,默默看了一脸莫名的许青儿一眼,也跟在了许夫人后面。一路上许夫人都铁青着脸,连跟着的杜氏都不敢出声。眼看戴嬷嬷领着众人出了内院,许夫人的心就更揪得紧了。
走到一处院子。里面却是灯火通明。戴嬷嬷住了脚道:"这事是老奴没管好宅子,回去自然要向主子请罪,可谁能料得到呢。"
许夫人早明白了几分。跟着戴嬷嬷进了一间屋子,就见许莲儿衣衫不整的坐在椅子上,头发也散了,妆也花了。见来了人,许莲儿忙跳了起来。就要往外跑,抬头看是自己母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许夫人将自己披风给她裹上,回头朝戴嬷嬷道:"嬷嬷这是何意?"
戴嬷嬷不轻不重地道:"夫人问老奴,老奴倒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有小丫头报给老奴说外面出了事,老奴才急忙忙出了内院,便见许小姐跟我们家王爷都衣衫零落地在这屋里。老奴只是个下人,知道什么,才忙不迭地回去找夫人了。"
许莲儿忽不哭了,气狠狠地道:"有人陷害我,骗我来了这里。"
戴嬷嬷平声道:"什么人这么大的本事,能骗个千金小姐出了内院,来了我们王爷的屋子?老奴倒要听听这骗局,也好往往上报。"
许莲儿红着眼睛道:"谁知道这里是景王的屋子,明明说是沈公子找我……"
话没说完,便听许夫人喝道:"住口!一个姑娘家,满嘴疯言疯语。"回头朝戴嬷嬷道:"这孩子怕是吓坏了,先让我这儿媳妇在这儿陪着她,咱们出去说话。"
戴嬷嬷心中冷笑一声,道:"如此正好。我家王爷和许大人等都在上房,夫人请随我来。"许夫人知道这事自己做不了主,听见许进在,忙奔上房而去。
等推门进去,却见屋内不止许进与景王,梅翰林及沈林泉等人都在。景王倒是换了衣服,低头坐在首位不语。许进陪在旁边,已哭得泪流满面,正道:“微臣家门不幸,生此孽女,以致家门蒙羞。为今之计,只有勒死了她,才好全了王爷名声。”
顾雨萼心中暗赞,这许进才几天的功夫,便就摸透了景王的性子,这番话出来,许夫人再添把火,何愁景王不入毂?
果然,许夫人一听,立刻啕嚎大哭,噗通跪在许进跟前,哭道:“她再不好,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了下来的,又养了这么些年。老爷如今说要勒死,还不如先杀了我,也省得我受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
景王哪里受得了这个,忙道:“许夫人不必惊慌,这事自小王而起,自有小王承担。小王今日便上书皇祖父,给许小姐请封侧妃的名分。”
许进还没说话,边上梅翰林却道:“此事不妥,。皇家侧妃名分,哪是随便能定的,那是要上玉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