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游,竟是搬家呢。也罢,反正有两辆车,也装得下。叫几个婆子给你们拿着包袱,咱们这就走吧。”
顾雨萼对出去玩自然不反对,既然凡事有沈林泉顶着,她也乐得轻松两天。
沈林泉想来真是有意陪她出来玩,也不骑马,只和顾雨萼一块坐车。绿如把丹饼话梅等吃食用匣子装了,连并手炉脚炉等物一起交与顾雨萼,自己和紫苏坐了后面一辆车。
沈林泉坐在顾雨萼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给她暖着,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儿,给她说着每条街名叫什么。等路过一家包子铺,沈林泉便让车夫停车,自己下车买了两包吃食,送了一包给绿如她们,另外一包拿上来给顾雨萼,笑道:“这家的蛋皮烧卖做的最好,你趁热尝尝。”
顾雨萼见他如此体贴,心中狐疑,笑着拿起烧卖咬了一口,果觉得鲜美异常,便不客气地连吃了三个,才递给沈林泉一个道:“你也吃,确实好吃。”沈林泉笑着接过,一口吃下。
后面车上,绿如大口吃着烧卖,口齿不清地问紫苏道:“你说姑爷这是想的哪一出?怎么突然就要带小姐出来玩?”
紫苏因吃过早饭,便不吃那烧卖,道:“难怪当初赐婚的时候,太太就觉得好,姑爷这个人,的确值得托付,待小姐也真。我就怕小姐总跟他隔着心,日子久了,再热的情也冷了。”
绿如咽下东西,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才是小姐的聪明之处。新婚燕尔的,自然大都是蜜里调油,我听曲嬷嬷说,当年咱们三老爷和太太,那也是要好着呢。咱们府里二老爷刚成亲那会儿,说是一天跟二太太说两句话都是多的,气得二太太不知道哭了多少回,结果你看怎样,爬床的丫头,上峰赏下的舞姬,都被二老爷挡了回去,谁跟二太太那般省心?所以说,等日子过得久了,才知道人心靠不靠得住。现在小姐就动了心,到时候错托了人,那伤心怎么补?”
紫苏道:“依你这么说,这一辈子长着呢,就这么隔着心过日子不成?什么时候是个头?”
绿如满不在乎地道:“小姐聪明着呢,她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什么时候合适。我反正只听小姐的,我就没见过比她更聪明的。”
郑氏的庄子就在西山脚下,离城里算不得远,这一代周围都是皇庄,那一片片的宅子,不是王爷府上的,就是公主府上的,也可见当初郑太傅着实受皇上倚重,才赏了这么片庄子下来。
沈林泉一早就遣了家丁骑马来通知过了,因此那庄头忙着找人收拾了几间上房,将些野味也炮制好了,自己领了人牵马在路口候着。往年沈林泉虽也总来查账,可每次都是早来晚走,从没在这儿住过,何况今年还是携家眷一起。那庄头早听见人说过二少奶奶出身名门,更由不得他疏忽。
等看着马车来了,庄头忙带人跪下行礼,口中给少爷少奶奶问万福金安。紫苏揣摩着顾雨萼的意思,拿了装金锞子福袋,让边上跟车的婆子赏了下去。那庄头几个千恩万谢的,牵马跟着沈府的车,往庄院去了。
要下车的时候,顾雨萼刚要找帷帽戴上,却被沈林泉拦住,道:“不必,又不是闹市,不过是自家院子,戴上那劳什子,哪还看得见东西。”
顾雨萼本就烦那东西,见他开明,便也乐得不戴,只搭着他的手下了车。那庄头是个知事的,除了他带的两个护院,院子里伺候的一律是女人,看着都是庄户上来的。那些人哪常看见顾雨萼这等装扮,一个个虽不敢十分打量,眼睛也挪不开。
忽有个长得胖胖壮壮的女孩子,手里抱着个大南瓜跑了进来,嘴里道:“可找着了,我就说我家这个最大。”可能是南瓜太重,或是路上有石子,那丫头脚下一绊,往前一扑,硕大个南瓜就朝顾雨萼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