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问问他的意思,若是他也愿遵守婚约,那便是两全其美了。等我见过了,就给你放了籍,风风光光地出嫁。”
紫苏忙要跪下谢恩,被顾雨萼一把拉住,笑道:“这又是何必,咱们从小一处长大的情分,我自然盼着你们有个好前程。”
紫苏抹了抹眼睛,道:“小姐虽如此说,奴婢却觉得对不住您。本来像我们这等大丫头,都是由主子指给外院的管事,将来做个管事娘子,也能给主子当个臂膀,奴婢却只顾着自己了。”
顾雨萼笑道:“这倒是也未必,那人若真是个能干的,将来到我铺子里帮我看着也是一样的。再说我要你们做管事娘子做什么,横竖上面还有两层长辈,便是都不在了,府里也轮不到我管家,上面还有一房呢。这些统都是小事,你们自己过得顺意才好。”
紫苏点头道:“您这性子淡,最是适合自己独门独院地过日子。不如过几年让姑爷谋个外任,去外面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倒好。”
顾雨萼想到沈林泉,心头不由发紧,叹道:“哪那么多逍遥日子过,总之不是这等烦恼,便是那等烦恼罢了。”
紫苏心中纳闷,暗道俩人昨天还好好的,见顾雨萼的样子似乎也不想再说,便不再问了。
等到了宣云堂,便见廖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迎了出来,见了顾雨萼,笑道:“二少奶奶倒是孝顺,回回来得都早。只是今日老夫人身子不耐烦,此时还没起身,劳烦少奶奶等等吧。”
顾雨萼忙道:“祖母身子怎样?可是着了凉?请了太医不成?这时节天寒地冻的,可轻忽不得。”
李嬷嬷唤人上茶,道:“倒是也没见寒症,只觉得胸口闷,懒怠动弹,老夫人素日又省事,不愿意兴师动众的。想来必是因廖舅爷一家走了,心头不太痛快罢了。”
顾雨萼点头道:“这倒是的,老人家都是喜聚不喜散。我原本也以为表叔一家必是过了年再走,谁知竟走的这么急,我也没来得及告个别。想是老家有什么急事不成?”
李嬷嬷细细看了她表情,暗道她果真不知情,只含糊道:“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想必思家心切,要回家过年吧。表小姐年纪不小,恐怕也等着回去发嫁。”
顾雨萼便道:“这也是,谁到年节下都要往家赶,也是人之常情。”
李嬷嬷见她一无所知,便也不再往下说,只道要回屋去看看廖老夫人,先留了顾雨萼一人喝茶。
廖老夫人躺在床上,心中只觉得难受,听见李嬷嬷进来,道:“林哥儿媳妇来了?”
李嬷嬷点点头,道:“和往常一样。奴婢刚刚问过了,二少奶奶什么都不知道,想是二少爷也瞒着她。”
廖老夫人叹气道:“可不是得瞒着,不然怎么说呢。思思那丫头看着灵透,竟笨到这地步,到底把自己搭了进去。林哥儿小时候多热到个孩子,如今长大了,心肠也冷了,连自己亲表妹,算计起来眼都不眨。就算是思思起了歪心在先,最多不过是纳进门来罢了,怎么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个小厮毁了名声?他竟下得去手。”
李嬷嬷忙斟了杯参茶过来,服侍她喝了,劝道:“想是二少爷也怕事情闹大了不好开交吧,那顾家也不是好惹的。二少奶奶看着温柔和气,性子也犟得很,拉下脸来什么都不顾的,您看二太太在她那吃了多少钉子就知道了。要奴婢说,您以后就少操些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统统不管就是了。表小姐如今回了家,这边的事再传不过去,也能许个好人家。”
廖老夫人道:“我也知道这个理,可毕竟是我娘家的人,心里头怎能不惦记。思思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心太高,盼着她这回长了记性,好好过日子吧。可你说林哥儿这副性子,我是怕真如万如说的,她也指望不上大房那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