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着沈畔溪的关系,尽管廖氏说话做事颠三倒四,沈林泉对她也一向算是恭敬。廖氏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沈林泉朝她怒目相向,又看看他身后护着的顾雨萼,越发觉得自己没有儿子的悲哀,嘤嘤哭了起来。
沈珍见她哭的伤心,到底心疼,忙上前劝道:“娘且不必忧心,刚刚二嫂说的有理,这事不过就是四公主一面之词,空口白牙的,又没什么佐证,等事情冷冷,让祖父去找皇上求求情就是了。”
廖氏越哭越委屈,抽噎道:“你知道些什么,那皇宫是什么地方,哪有咱们能讲的理?就是没思思什么事,皇上要说有,谁敢说个不字?你们一块儿出去,怎么就把她一个人落了单?那起子心思歹毒的乐得看笑话,你们可是亲生的表姐妹,怎么也这么心狠?”
沈珠听见她哭闹,早就不耐烦,又听她抱怨起自己姐妹来,忍不住道:“我们倒是有心跟她一起,也得看她瞧不瞧得上我们,好看的小说:。见到人家公主,恨不得连身子扑了过去,跟在人家后头,乐得跟巴哥儿似的,我们哪里叫的回来。不是我说,这次她若是回得来,您还是赶紧把她送回家去,省得我们也跟着担惊受怕。”
廖氏本就难过,听到亲生女儿也跟着顶撞,气得七窍生烟,上前就要打沈珠,却被沈珍死死抱住,劝道:“妹妹今日也是吓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娘别往心里去。”
沈珠见廖氏要打她。也气得哭了,嘴里道:“也不知道谁才是你亲生的,见天就知道惦记着她!你只挂念她被关了起来,怎么不想想。那么多人看着,谁不知道她是我们表姐妹,以后让我们姐妹怎么出去做人?你还抱怨二嫂,今日廖思思自己吓得都说不出话。还不是二嫂站出来替她分辨?怎么我们就都欠她的不成?”
一时沈珍便也落下泪来,屋内哭作一团。廖老夫人吃了药才好了些,见这情景又觉心烦,摆摆手道:“罢了,都各自回屋去,该来的也躲不过,急有什么用。等一会相爷回来再做打算。”
顾雨萼早觉身心疲惫,听见廖老夫人说了,便也不客套。跟沈林泉一起告了退。便回了自己院子。
紫苏知道她今日累了。早备好了烘暖的家常衣服,顾雨萼卸了钗环,换了衣服。又喝了两杯热茶,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沈林泉也拿过茶杯喝了一口。问道:“今日的事究竟如何,你可看出什么端倪?”
顾雨萼端着茶出神,半晌才道:“毒是四公主下的,定然错不了,本来也是冲着我来的。可那药究竟是谁给的,我也看不出来。说起来,四公主背靠七王爷,要拿到那药也不足为奇,况且皇上抬举景王府,七王要下手也说得过去。可四公主中间突然指证德妃娘娘,倒让我吃了一惊。我以前听人说过,四公主人虽跋扈,可对德妃娘娘还是一向敬重,因生母早逝,也得了德妃的不少照顾。究竟当时四公主是狗急跳墙,还是真有其事,我实在猜不透。”
沈林泉道:“或许是七王指使四公主诬陷德妃也说不定,先毒害小皇孙,利用皇上对小皇孙的喜爱,让德妃和三王一系失了皇宠,也像是七王的手笔。好在景王妃出现的及时,既没牵连到你,便是万幸了。”
顾雨萼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我还是觉得,景王妃出现的也未免太及时了些。罢了,谁算计了谁都好,横竖今日吃了大亏的是四公主,经此一事,皇上想必更憎恶七王爷。只是廖家表妹那里,你看怎么是好?”
沈林泉冷笑道:“她既存心害你,也算自作自受,究竟怎么处置,看皇上心意就是了。”
顾雨萼默默看了他一眼,暗觉奇怪,她讨厌廖思思算是出于本能的合情合理,没有哪个女人对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有好感,可沈林泉怎么也这么厌恶廖思思呢?其实细说起来,廖思思在沈林泉面前倒没说过什么出格的话,一直都是一副清纯可人,含情脉脉的小表妹形象。
沈林泉看她打量自己,问道:“有什么不妥不成?”
顾雨萼收回心神,道:“话虽这样说,可毕竟关联着祖母与婶娘,我们总不好袖手旁观。如今就怕七王为了洗脱四公主嫌疑,把罪责都推到廖表妹身上,还是请祖父先出面说说情的好。”
沈林泉点了点头,道:“也好。你今日累了这半天, 先休息下吧。我去外院等祖父。”
皇宫崇德殿外,七王跪在门前台阶上一动不动,寒冬数九,膝下连个锦垫都没有。门口的太监摇了摇头,看了看崇德殿紧闭的大门,到底不敢进去通报。
崇德殿内,永嘉帝正和沈相下棋,战局正酣,俩人都凝聚心神,费心思考着每一步,最后沈留青将手中白棋放回盒内,笑道:“皇上好丘壑,微臣输了。”
永嘉帝让人收拾了棋局,摆上茶来,叹道:“今日这事,看得朕胆战心惊,不管幕后的是谁,连个孩子都下得了手,看来朕平日还是太手软了,。”
因是皇上家事,沈留青也不便妄言,只不出声。便听永嘉帝又道:“四儿小时候,虽也刁蛮些,可也活泼机灵招人喜欢,如今你看成了什么样子。朕问也问过了,她说那药是个嬷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