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带着文兰迎了出去,就见景王妃也不等人接,扶着个丫头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见到连氏等人,不等她行礼,还赶紧疾走了两步,上前扶住连氏,笑道:“给婶娘道喜了!五妹妹添妆我没能来,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不算着今天回门,我厚着脸皮就来了,您别嫌弃我。”
连氏忙让文兰替她行了礼,让着景王妃往里走。景王妃却道:“算着这时辰,五妹妹也该到了,咱们就在这园子里歇歇,也省得一会儿出来接她。”
连氏哪敢让她等着顾雨萼,忙推辞不肯,耐不住景王妃坚持,只好领着她去了不远处的齐毓斋,让人端了茶果点心来,先陪她说着话。
沈府的马车到了门口,顾雨萼便由沈林泉扶着下了车,刚行得一步,便听后面有人笑道:“成了亲果然不一样,原来看子行,最是冷情不过的一个人,如今也学得温柔体贴了。”
沈林泉听得是七王的声音,便拉了拉顾雨萼,两人转过身来行礼。
七王哈哈一笑,道:“贤伉俪何必如此客气,说起来大家都是亲戚,从老太君这边算,我也痴长了一辈。只是沈相爷未免太过小气,当日子行成亲,我连杯喜酒都没能讨得,今日咱们酒桌上,定要见个真章。”
沈林泉行过礼起来,微笑道:“既如此,王爷有命,莫敢不从,咱们就喝个不醉不归。”
七王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当初那么多举子,我就说你最是豪气,果然不错。只是新婚燕尔,我却不敢灌醉了你,否则令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定将我骂个狗血淋头。”
顾雨萼听他出言调笑。倒也不好发作,新婚三日无大小,七王又是长辈,这玩笑倒也不伤大雅,因此便只低头不说话,略退了一步,站在了沈林泉身后。
顾府的人早得了信儿,顾征已带着人迎了出来,七王忙上前招呼着,众人往院内而去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连氏那边也听得顾雨萼到了。景王妃起身道:“既如此,咱们就去迎迎,也好让沈家公子看看。咱们五小姐在娘家那是千娇百宠的,省得他不当回事。”
连氏听见她如此说,心中也觉甚是,便跟在景王妃后面,一同去迎着顾雨萼了。
到得二门处。迎头便见七王先进了来。见到景王妃在这儿,七王显是一愣。景王妃却好似知道七王要来,盈盈拜了下去,道:“给七王叔问安。”
七王回过神来,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今日景王侄也来了?”
景王妃道:“听说我要来。王爷本也心动,却被三王叔叫去了,说是得了幅好画。请他过去掌掌眼。”
七王笑道:“三王兄还是这般有雅兴,素日他便嫌我庸俗,也就景王侄和诚王侄能入得了他的眼。”
正说着,便见诚王与顾雨若也来了。诚王离老远便哈哈一笑,道:“我耳朵最好。从门外就听七王叔说到我,可不是什么坏话吧?”
顾征见人都站在这儿。忙往里让着众人,一时男客女客便都分开,各自往摆宴的院子去。
顾雨萼见连氏一脸的担忧,忙上前挽住母亲,想说些宽慰的话,抬头却见景王妃看着男客那边出神,眼中情绪莫辨。顾雨萼心中一跳,忽觉这神情似曾相识般,一时便也看呆了。
顾雨若站到景王妃跟前晃了晃手,笑道:“王嫂这是怎的了?走了魂不成?”
景王妃醒过神,忙打开她的手,道:“还是那么疯疯癫癫的,谁走了魂了,不过是一时想起家中还有件事没交代,想打发个人回去罢了。”
顾雨若笑道:“都知道你管着家,日理万机的,就别在这儿显摆了。今日既到了我娘家,好歹我也算东道主,你趁早把那杂事都丢开,一会儿给我好好喝几杯酒才是。”
景王妃看了看顾雨若,又回头看了看连氏与顾雨萼,也绽出个笑来,道:“你说的不错,到了这里,我定是不会客气,便跟在自己家一样,非喝个痛痛快快不可。”
那边连氏见顾雨萼气色红润,双眼有神,又见了刚刚他们夫妻俩进来的神色,心中便也放下了大半的心,只还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顾雨若见机,忙对景王妃道:“我还要先去拜见祖母,王嫂陪我走走?”
景王妃知道顾雨若是要让连氏母女俩说说悄悄话,点头道:“你说的是,上次来就没能拜见老太君,今日是非去不可的。你看看婶娘与五妹妹,一时哪分得开,就咱俩去吧。看她娘俩这样子,倒叫我心头发酸,我嫁得远,素日连个娘家都没得走动。”说着,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顾雨萼与连氏忙上前劝着,顾雨若笑道:“装什么小可怜,你以后要把我哄好了,我娘家就分给你当娘家走动。”
景王妃忙拭干了泪,笑道:“可说真的?我心眼实,就不客气了。以后我是常来常往的。”
顾雨若笑话了她一番,拉着她往福熙院去了。
顾雨萼看着景王妃背影,心中疑惑更甚,却不好跟连氏说,只也扶着母亲,先往枫林园走。
连氏一路便细细问她在沈家之事,婆媳相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