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泉自觉与赵武均无话可说,便要绕道而过。赵武均却不是来找他说话的,一拳头便挥了过来。沈林泉猝不及防,被他打倒在了地上。
赵武均想起刚刚皇上召见时告诉他的那些话,胸中一口闷气,没等沈林泉起来就提拳又上。沈林泉此时已是有了防备,哪等他打,早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手挡住赵武均的拳头,一手朝他的右臂勾去,反手背了过来。论功夫,沈林泉比赵武均要强些,可赵武均心中憋气,动起手来又快又狠,俩人很快斗成了平手。
看着眼前似乎要和他拼命的赵武均,沈林泉心中苦笑,忽的升起一股同情,自己前世刚得了那个消息,不也似现在的赵武均那般,只要去找那个人拼个你死我话。想到这儿,沈林泉虚晃一招,疾步朝后退到门口,抱拳道:“一时半会也难分出高低,在下还有事要办,赵兄若要赐教,我们改日再约吧。”说着,出门走了。
赵武均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看他退让,也不好再追,颓然地坐在旁边椅子上,半晌攥了攥拳头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出了酒馆,牵上自己的马,也不回家,出了北城门,一路朝北去了。
转眼年关又至,各家有品级的府邸却接到宫里一道圣旨,言道德妃娘娘身体不适,本来该在宫里筹备的新年宴,今年要在先太子府,如今的景王府办。先前的景郡王已被封为景王,比别的皇孙高了一级,与皇子比肩。
因不在宫里设宴,皇上特旨不限勋爵,凡三品及以上官员都可携眷参加。这下可喜坏了那些有适婚儿女的人家,谁不知道这等宴会最是相亲的好场所,各家女孩儿往一块一站,容貌品行高下立现,比那官媒婆的嘴可靠多了。
赴宴前一晚,秦姨娘到连氏房里求了又求,想连氏带上顾雨萝同去。有了去岁顾雨芊的前车之鉴,连氏打心底不想再找这个麻烦。见秦姨娘那副不死心的模样,连氏冷笑道:“那时你和我说,只想给六丫头找个家境殷实些,人品靠得住的,我还当你真想明白了,却还是存着巴高望上的心思。你也不想想,能去赴这个宴的都是何等人家,即便能找着相配的,不过是些不成器的庶子,你可愿意?”
秦姨娘见心事被连氏看破,羞得满面通红,好看的小说:。她原想着,顾雨萼已定了亲,便是带了顾雨萝去,也碍不着事。虽说顾雨萝是庶女,可生得也不差,谁知道会不会被哪家夫人看在眼里,自古庶女嫁得好的也不是没有。
连氏见秦姨娘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烦闷,挥挥手叫人送她出去了。顾雨萼从里间走出,吩咐人给母亲换热茶。连氏抱怨道:“你看看吧,这就是妾室庶女们,你越是不想当那恶人,她们越是蹬鼻子上脸,日后你可得记着。”
顾雨萼笑着点点头,道:“我省得。一晃四哥去吴州也有段日子了,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连氏道:“天寒地冻的,我让他多待些日子。明日宴席上,必会见到沈家的人。虽说以前也见过,毕竟这次不一样,你凡事都留些心。”
顾雨萼暗道这沈家人也是奇怪,虽说沈林泉之母尚未回京,可两家毕竟结了亲,年下总该有些往来节礼才是,可并未听说沈家打发人过来。既然正经婆婆不在,顾雨萼也没什么担心的,只和往常一样就是。
第二日,与别的府里车马簇拥不同的是,顾府只有连氏并顾雨萼母女俩前去赴宴了。石老太君如今越发懒怠动弹,早说了不去。杨氏年下家事多,只说在家中侍奉石老太君,因此也不去。李氏自从顾雨芳走后,三天两头的病倒在床,这种场合更是提不起兴趣。
说起来,顾雨萼倒是从未到过先太子府。先太子在时,想是怕惹皇上猜忌,甚少与权贵大臣们有私交,府中更是连清客幕僚都没招募。等到先太子过世,这太子府改了门庭,更是门可罗雀了。估计从建成这太子府,今日这里怕是最热闹的一次。
景王妃打扮的大方雅净的在二门处迎着宾客,无论见谁都是未语先笑,一对梨涡看着甚是喜人。见连氏到了,景王妃忙迎上来,也不称封号,亲热地叫着三表婶,虽不合规矩,偏她落落大方的,只让人觉得亲近。
宴席虽是在景王府办,代表的却是皇上,因此其它几家王府也都一处过来招呼宾客。皇孙一辈中成了亲的,也就景王与昱郡王,故出来迎客的便是景王妃和昱郡王妃。那陈玲玲行为举止另是一样,倒是与其姑母二王妃如出一辙,张扬跋扈中又带点娇憨,收服男人或许有用,在女眷中,多少就不怎么吃得开了。
见景王妃与连氏聊得热络,陈玲玲暗暗撇了撇嘴,也上前道:“刚听景王嫂子叫表婶,我当是哪家亲戚,原来是我们顾孺人的娘家。可惜她品阶低了些,不得前来,不然你们一家也好团聚。”
连氏顿时冷了脸色,虽只是个庶女,到底是给人做妾,面子上总是矮了一截。待要回上两句,到底她是小辈,连氏跟她对嘴,也失了身份。
顾雨萼却抿嘴一笑,道:“昱郡王妃这话说的,难不成我们今日来赴宴,倒是为了跟您走亲戚不成?自古嫡庶有别,您这门亲戚,我们攀不上。”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