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满腹狐疑,吩咐顾雨萼道:“你且躺着别出声。”顾雨萼点点头,悄悄躺了回去。
连氏整了整衣服,到前厅去迎葛氏,却见葛氏坐在椅上,满面愁容,丝毫不见素日爽朗的样子。还不等连氏吩咐人看茶,葛氏就摆摆手道:“你先听我说吧。我今日来是来给你赔罪的,两个孩子的亲事怕是做不成了。”
连氏面色陡变,难不成昨日之事已传到了赵府?既如此那不是外面都传遍了。顾雨萼在屋内听见也变了神色,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此一来,自己以后的日子怕就难过了。
却听葛氏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着恼,可我也是没了办法。昨日均哥儿他爹进京述职,你也知道,武将进京再没有先回府的,自然是先去拜见了皇上。后来直到落钥,也没见他回来。我心里担心得不行,只怕出什么事,谁知一早上他却跟着传旨的太监一块儿回来了。”
连氏越听越糊涂,不知道葛氏要说些什么。葛氏似乎很为难,最后咬牙道:“皇上把四公主指给了均哥儿!”
顾雨萼大惊,同时却也松了口气,原来是为的这个。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果然就是个冷情的,听到不是因为自己坏了名声才遭退婚,她竟是欢喜大过伤心。
连氏似乎也被震惊到了,半晌并未答话。葛氏叹了口气,起身道:“俩孩子的亲事本是我厚脸皮来求的,又是我家反悔,你怪我也应该。只是这次却真的不是你表哥攀龙附凤,他也又愁又悔的。”说完也不等连氏答话,忙忙地走了。
顾雨萼听见葛氏走了,披衣起身来了外间,就见连氏满面怒容的坐在椅子上。见顾雨萼出来,连氏忙起身扶住她,嗔道:“你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你放心,这事娘自会处理。一会儿我就拿了腰牌进宫,倒要找皇上当面问问,我连家与顾家有什么事做的愧对他了,连我女儿亲事都要抢!”
顾雨萼忙拉着母亲坐下,劝道:“娘这是急糊涂了,哪有为了这事面圣的?且不说我与赵家并未定下亲事,即便定了,圣旨已下,君无戏言,还能反悔不成?即便皇上因着祖父外祖父的面子,悔了这门亲事,以后顾赵两家也算打了皇上脸面,失了圣心。再说,您别忘了,四公主可是七王爷的亲胞妹。”她没说出口的是,七王爷极可能登基,再强的家族,总不能得罪了两任皇帝。
连氏气道:“你说的都有理,可我就是气不过,他的女儿尊贵,我的女儿就该受委屈?好容易这门亲事家世人品都满意,那赵家哥儿也有心。”
要说顾雨萼一点不在意那也不可能,毕竟是自己选好的未婚夫婿,就这样要娶别人了,心中怎么会不酸楚。她对赵武均的感觉,虽没有爱情般的缠绵刻骨,可也有那么些许若有若无的情愫,也曾经幻想过和他生儿育女夫唱妇随的生活。
可她也清楚的知道,如今一道圣旨下来,一切都成了泡影。庆幸的是,到如今俩人的亲事还只是口头说说,小定都没下,她也不算被退婚。至于亲事,没了张三就是李四,嫁不成赵武均,也只好再费些时日周张罢了。
连氏如今冷静下来,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女儿的神色,暗自后悔不该让顾雨萼与赵武均有了接触,其他书友正在看:。一门亲事说不成也没什么,就怕女儿动了心,那痛楚可再难割舍得断了。
顾雨萼注意到连氏在看她,笑道:“娘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要哭闹殉情不成?不过是提过亲事,有成的有不成的,谁顾得了那么多。表舅母那里,您也别迁怒上了,都是身不由己,谁能越过圣旨去呢。”
连氏见她想得开,也就不以为意了。赵家虽好,也不是京里头一份,再寻摸那孩子上进,家世般配的人家也就是了。一时娘俩展了愁眉,只说些昨日遇匪一事。
在顾雨萼看来,自然这事更重大些,那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别的不说,若真有人暗中盯着要害她,那她以后还出不出门了。因此听母亲问,顾雨萼便敛了神色,仔细回想当日之事,半晌道:“这事处处透着蹊跷。先是大路上那翻了的石车,您也知道那官道平整,石车又压重,怎么就至于连翻了四辆?如今看来怕是人有意而为的,特意堵了我们去路,逼着我们改走山路。再说袭击我们的那伙人,怎么看也不像山贼,寻常山贼哪会有如此身手?那帮人不但武艺好,骑术也是了得。据蒋护卫说,射他的那支箭,便不是市面上能寻得着的。”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一点就是,若是劫道的山匪,自然该奔着那运货的客商,怎会劫我们这等勋贵女眷的车马?便是成了,怕也只有些随身首饰,当不得什么,担的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
连氏点点头,道:“你说的不差,这伙人恐怕就是奔着咱们国公府来的。图的也不是钱财,而是你们姐妹俩。接下来的日子你先在家歇着,别出门才是。正好赵家要尚公主,咱们避避风头示示弱也好,别人都知赵家攀龙附凤悔了亲,于你名声正好无碍。”顾雨萼无语,看来母亲虽也知道这事不怪赵家,心里还是记恨上了,人果然都是护短的。
果不出连氏所料,第二日京里夫人圈里便都知道赵家要尚公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