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出门,就见石磊追了出来,一把拉住顾雨萼道:“你最近怎么这么不喜欢理人?上次连我去了都不见,可是我们谁得罪你了?”
顾雨萼心感万分无奈,这个石磊,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他还当是前两年呢,大家都是孩子,一处说说笑笑的无妨。如今自己都已经十一岁了,在这个时代,算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成亲早的,再有两年也就该定下来了,石磊比自己还大上个一岁多,更是老大不小了,再像从前那样拉拉扯扯,除非她真想嫁给石磊,否则这闲话早晚都得传出来。可每次面对石磊的时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顾雨萼能感觉到,石磊是真心把她当朋友看的。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心思又比别人干净透明些,顾雨萼总是真心把他当成小弟弟来看,不忍伤了他的心。
可理智点说,毕竟不能因为他的心思单纯,就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因此顾雨萼狠了狠心,正色道:“谁也不曾得罪我,你不必瞎猜。只是一年大二年小的,就是亲兄妹,也总得避个嫌,何况你我?蕊儿我们几个,算是从小一处闹大的,今日我有些话要劝你,你若懒待听,那也随你。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平日和你一处胡闹的四哥都去了战场,你也总该有个成算才是。虽说你府里不指望你怎样,好歹也为自己打算打算,从文从武的,都该准备了起来。就拿今天来说,这寺里人多手杂的,连个大人都不跟,就这么跑来了?你自己也就罢了,怎么也带了蕊儿来了?若有个闪失,可怎么办好呢?”说罢,也不去看他的脸色,起身往外走了。
石磊呆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愣愣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他的小厮双鹰见到不对,忙走近问道:“少爷这是怎了?可中了邪不成?”石磊听见人说话,这才缓过神来,咬牙道:“叫上三小姐,回府,。”双鹰虽然纳闷,可看他脸色难看,哪敢问他,忙去殿里寻石蕊的丫头,请石蕊回府。石蕊听见石磊叫她回府,也满心不乐意,好不容易瞒着大人跑了出来,还没四处逛逛就回去,她才不甘心。可今日石磊似是变了个人似的,凭她撒娇耍泼,就是不应,到底带着她及两个丫头小厮回府去了。
这边顾雨萼留了个婆子等连氏,自己带着伺候的人先回了后院预订好的禅房休息。刚行至半路,就见顾雨芊懊恼地道:“我的玉锁呢?”旁边的丫头婆子忙四处找寻,忙做一团。顾雨萼知道她说的那个玉锁,乃是祖母所赐,顾府姐妹都有一块,上面刻了小字,丢了可谓兹事体大,忙也指挥了自己的丫头婆子帮着找,谁知寻遍了草丛石缝,都是不见。半晌顾雨芊道:“大家别忙了,想来是刚刚拜佛时,丢在了那大殿里。五妹妹先带了萝儿回去休息片刻,我带着几个人回去找找。”
顾雨萼却知不妥,忙道:“既是知道丢在正殿,就让丫头们去就是了,三姐姐何必亲自去?”顾雨芊笑道:“到底是贴身之物,还是我亲自去寻的好。怕是二王府的人还在那里,丫头们怎么进去呢?总不好说是我丢了玉锁。况且若是真在那就罢了,若是不在,那殿里的问起丫头们在寻什么,可怎么答呢?被有心人听去了倒不好。不如我去,只说还有一心事未了,再来拜拜佛,偷偷地拾起来也就罢了。”
顾雨萼听她如此说,倒也不好反驳,只好道:“既是如此,不如我们姐妹们都去吧,到底不好让三姐姐一人去。”谁知顾雨萝却撇撇嘴道:“怪冷的,我可不想再去了,要去你们自己去吧。”顾雨芊忙道:“谁说不是呢,两位妹妹还请去禅房休息喝杯茶,我走走就来。”说着,带着两个丫头先走了。顾雨萼不好再拦,只好由着她去了,自己则带着顾雨萝回了禅房。
这普济寺香火旺盛,尤其勋贵之家,往来更是频繁,因此那待客的禅房也收拾的十分齐整,屋内有桌有塌,又生着火炉,炉上烧着热水,供香客们泡茶洗漱之用。顾雨萼与顾雨萝坐在桌边,刚喝了两杯茶不到,就见顾雨芊的丫头留儿急慌慌地走了进来,哭道:“五小姐快去看看我们小姐吧,我们小姐被蛇咬了。”
顾雨萼一惊,忙站了起来,急问道:“不是去了正殿吗?怎么就被蛇咬了?”那留儿抹抹眼泪,哭噎着道:“先是去了正殿,没寻到那玉锁,小姐急的不行,后来想想,可能是去如厕的时候丢在了路上,就往那方向去了。果然就见那玉锁在个雪堆上,小姐一见高兴的不行,不等我们过去,自己就去拾了起来,谁知正好有蛇在下边,想是惊动了,就咬了小姐一口。也不知有毒没毒。”
顾雨萼惊异道:“这大冬天的,怎么就惊动了睡蛇了?你可去禀报了太太?如今我去怕是无用,还是赶紧告诉了寺里方丈,赶快救治的好。”那留儿跪在地上道:“太太不知在哪里,我没寻到。如今星儿陪着三小姐,我只好先来五小姐这里求救。还请五小姐看在姐妹一场,先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顾雨萼如今也没有办法,虽是与这位三姐并不亲近,好歹也是姐妹,而且人命关天,只好先遣了婆子去寻连氏,又叫人去找寺里和尚,自己则拿了空因大师给的丸药,带着紫苏绿如两个丫头,并一个婆子跟着留儿去寻顾雨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