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皇家,宴席未结束就来接人,到底也是无礼之极。二王府虽行事有些霸道,三王爷一直都是和气人,怎么也会如此。几位郡主面上也很是不好看,昕郡主勉强笑道:“想来必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姐妹就先回去了。今日叨扰了各位,改天我还席。”顾雨萼等也忙笑道不敢,送了几位郡主出去。
这边剩下的几位虽心中狐疑,到底面上也不好现出来。顾雨萼忙叫丫头去拨炉里的芋头栗子等物,说要尝尝鲜,谁知拨出来早成了焦炭,吃不得了。大家就都笑话顾雨芳连个芋头都烤不好,顾雨芳也笑道不服气,非要再烤两个不成。不一会功夫,杨家文家也派人来接几位小姐回府,这回众人才都有些慌,看来真是出了事了。
送走了客人,顾雨萼忙约着姐妹们去福熙院,到底祖母那消息全些,要真出了什么事,母亲伯母也一定去了那。顾雨萝却没心思,只说累了,自己回院子了。顾雨萼无法,只得由她去了,自己随了几位姐姐到了福熙院。一进祖母房里,果然杨氏与连氏都在,就连祖父也带着几位兄长回来了。顾雨萼等行了礼退到一旁不敢出声。就听祖父道:“先把家里那些帘子换了吧,虽未下旨,想来也是早晚的事。”杨氏忙吩咐了下去。
顾雨萼心中暗惊,这是谁死了不成?果然就听定国公对她姐妹几个道:“你们一会也去预备下,先把颜色鲜的衣服放起来吧。太子薨了,怕是有国丧。”饶是顾雨萼镇定,听了也变了脸色,其他姐妹几个更是吓得不行。定国公看了众人脸色,叹口气道:“不与你们姐妹相干,只约束好了自己房里的人,不许胡乱说话,别用违制的东西。”又对石老太君道:“先把素服都备了吧,怕是还得入宫吊唁。”
石老太君道:“这些都是现成的,倒是不妨。皇上那里怎么样?太子怎么就薨了,可是运了回来了?”定国公脸色暗沉,道:“听说皇上当朝吐了血,厥了过去,现在太医正轮番诊治。太子那边尸身已连夜运往京里,好在是腊月,倒是不碍。听说是战前中了流矢,七王爷为救太子也受了伤。”连氏面色变了几变。
定国公叹口气道:“你不必担心,其他书友正在看:。这场仗不是连横领着的,他被太子爷派去截了敌方粮草,不在跟前。”连氏这才似舒了口气,要是连横领着兵,出了这等事,怕要被皇上怒火所累,杀头都是小事。
顾雨萼心中烦闷,虽知不关自己的事,可到底太子这一死,一切都有了变故。原本二王爷虽跋扈,到底太子名分早定,谁也不敢妄动,如今没了太子,怕京里又是一番血雨腥风。要说权贵人家,说起来钟鸣鼎食,富贵荣华,管他什么灾年流年,都动不了根本;最怕的就是皇权更迭,躲都躲不开,一个不小心,那就是灭族的罪。
就听定国公道:“从今后,京里怕是不太平了,大家都谨慎些。好在我们顾府只知忠君,倒是不碍的。几个女孩都回去吧,明儿恪儿也都回去,不必慌张。”顾雨萼知道祖父是有话商议,不便留自己姐妹们,便告了退,领着丫头们回来玉梅苑。
这边定国公见人都走了,只留了顾宇璋与杨氏连氏两位当家人,便叫伺候的人也下去了。杨氏连氏忙坐好,听定国公吩咐。定国公叹口气道:“璋儿是长孙,年纪虽小,到底也该听听。老大媳妇,你的心思我知道,说来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我是当家人,总得为顾家先考虑,说不得委屈了你。”杨氏忙道不敢,就听定国公又道:“你那娘家侄女,人才性子都好,当我们顾家长媳,本来是我们高攀。只是即便太子还在,皇上的心思也是难猜,我不得不多做打算。眼下顾家虽然位高,但总抗不过皇家,还需要亲戚帮扶。杨家与我们已是姻亲,倒是不妨了。我看中了辅国公文家,就给璋哥儿聘了他家孙女吧,前两天就和辅国公商议好了。我们家是军功,他家却门生不少,那辅国公也是个老狐狸,并不曾亲近哪位皇子。两家联了姻,不管谁要争位,总不好踩了这两家上去。到时只要我们咬住了不松口,就能平安等到新皇登基,安安稳稳地渡了过去。”
杨氏听了心中甚为失望,但她不是那等没见识的,自是知道轻重缓急,忙道:“我们自是听您的安排。我虽是妇人,也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总是顾家平平安安的,我们才有好日子过。说起来那亲事我也不过就是一提,并未挑明,不碍的。只是国丧在即,与文家的亲事怕是不好办。”
定国公道:“这倒是无妨,我早与辅国公商议过,只说已过了小定,本来要择吉日合八字的,就是往后推推也无妨。本来二王府三王府都有适龄的郡主,怕他们想出那联姻的主意来,如今倒是暂时不妨。等国丧一出,赶紧给剩下的几位哥儿都定了亲就是了。”
石老太君道:“几个姐儿也得思虑下。”定国公道:“这倒是无妨。芙儿已订了亲,芳儿萼儿还小,至于芊姐儿,倒不必担心。”石老太君知道他意思,一个庶女,想必没人来求,就是嫁了过去,也当不得什么。
一时商议定了,定国公就带了顾宇璋去书房,石老太君也让杨氏连氏回去了,这一番变故,府里怕是要忙上一阵了。杨氏与连氏告退了出来,先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