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德的停顿只有短短的一瞬,然后他就若无其事地将一块烤肉送入嘴里,完全没搭理弗里的意思,若非刚才停顿的那一下,完全像是没听到弗里的话一样。
你——弗里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被一道无形大力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这是库尔斯克的力量,他已经气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半神威能对于圣者而言根本无可匹敌,两者根本就不在同一层面上,所以库尔斯克心念一动,弗里就浑身僵硬地动弹不得,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行了,你少说两句!弗埃偷偷狠拽了弟弟一下,这时候惹怒杜兰德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万一杜兰德真的动怒,直接将弗里杀了都有可能,到时候让库尔斯克怎么办?找杜兰德报仇吗?
好在杜兰德似乎没什么反应,这让库尔斯克和弗埃稍稍松了口气,却让不能说话的弗里更加愤怒难平,有一种完全被无视了的憋屈和狂躁。
杜兰德按照既定的速度,吃完了既定的量,没有半点浪费,然后才抬起头来,看向库尔斯克微微一笑道:抱歉久等了。
库尔斯克连忙欠了欠身,诚恳地说:应该的。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低声说道:刚才我的儿子多有冒犯,还望杜兰德先生不要介意。
呵呵。杜兰德闻言古怪地笑了笑。
那笑容落在库尔斯克眼中,让他骤然生出一丝不太妙的感觉。
还没等库尔斯克再说话,杜兰德忽然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两缕幼细的红蓝双色火苗出现在他指尖,正是他目前掌握的最强战斗法术:死亡呼吸。
杜兰德对着这两道死亡呼吸吹了口气,其中一缕火苗直接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凭空在弗里面前浮现出来。然后嗖的一下融入弗里的眉心,就此消失不见。另一缕则骤然沉落,融入到杜兰德身下坐着的巨石之中。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弗里大叫起来,惊怒交加。
杜兰德却依然不理会他,直接对脸色复杂的库尔斯克说道:弗里对我的冒犯我自然不会介意,不过,如果放任他参与接下来的战斗,我会感到不放心。我可不想在跟一名实力不下于我的半神强者死拼之后,还要担心会不会有人从我背后捅刀子。
杜兰德这话,已经说得相当之重了!
库尔斯克脸色狂变。连忙道:不,您大概是误会了,弗里他只是——
只是什么?杜兰德轻轻一挥手打断了库尔斯克,平静地说,嫉妒是原罪之一,库尔斯克,恕我直言,一个气量心胸如此狭小的人,干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我都不会奇怪。弗里在已经挨了你一记耳光和一番警告的情况下。都敢出言冒犯我。那么,假设我在明天的战斗中身受重伤,他会不会突然发难找机会试图杀掉我?
库尔斯克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杜兰德其实什么事情都知道,更找不出言语来反驳杜兰德的话。
这时弗埃开口了,她反正显得比较冷静:杜兰德先生,我弟弟的确有错在先。不过能否请您网开一面?还有,您刚才对弗里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一个小手段罢了。
杜兰德站起身来:我在他体内植入了我的一道力量。只要我想,就可以随时杀死他。所以,弗里……杜兰德微微转过头,第一次看向这个对自己抱有莫名敌意的纳迦一族的年轻强者,淡淡地说,你可以在心中咒骂我,甚至可以话里带刺,这些对我而言都没所谓。不过,你最好别想着在我背后做些什么手脚,否则的话,这块石头就是你的下场。
说着,杜兰德又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弗里骤然瞪大了双眼,只见刚才融入了一道死亡呼吸的巨石开始寸寸瓦解!不是破裂也不是粉碎,而是由实转虚,一块块剥落下来,然后一块块消散无形。
片刻之后,半人高下的巨石当着弗里的面……消失了!
……咕咚!弗里做了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高傲的自尊心令他想要当场发作,但亲眼见到杜兰德毁灭性的破坏力,却让他真正认识到了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心中已经生出了畏惧的心理。
杜兰德轻蔑地笑了笑,淡淡丢下一句:终究是个没胆子的软货。
然后他再次看向库尔斯克,脸色一肃道:言归正传,我刚才感应了一下那人的位置,他似乎对战斗很有信心,已经加速向这边飞来了,所以战斗的时间应该会提前不少,相应的,给你们的准备时间也会减少。
库尔斯克能带领一部分纳迦族人反抗甲中恶魔这么多年,也是拿得起放得下,有真正大气魄的领袖,立刻将弗里的事情放到一边,认真地问:有关明天的战斗,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杜兰德微微一笑,眼里流露出赞赏的神情,眼前这一父一子,行事上简直是天差地别啊,虽然弗里让杜兰德不放心,库尔斯克这些天来给杜兰德的印象却越来越好。
微微抿了抿嘴,杜兰德肃然看着库尔斯克,说:战术上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说也说不清楚,你们全力支援我就行了。但有一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