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出宫入新王府,朝中官员自是要来恭贺一翻。
林玉珍不喜这吵杂的场面,待刘恒前去应付,偷偷的拿出早准备好的男装,递于芜琴、海棠,三人整装完,悄悄寻了静王府后院,溜到了京城的大街上。
时辰虽早,但街上早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几人诿身走在其中,随着人潮,停停走走,摸摸这,看看那,自由自在,出府前,林玉珍早带了许多银票,今日可放开手脚,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让人有种身为暴发户的感觉。
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汤汁饱满的小笼包,酥软香甜的各式糕点......几人都是不顾形象的买了就吃。
从东街逛到西街,再从西街逛到南街,虽然秋日的阳光只剩下后继无力的银白色,但几人也早就走得汗流浃背。
“少爷,前面有家酒楼,我们先去歇息歇息再走吧,小的实在是走不动了。”芜琴拘搂着背,以手做扇,在脸前不停的扇着,边磨着脚朝前一步一步的挪,边朝前面的林玉珍说。
林玉珍抬眼瞄了那酒楼一眼,正是悦来客家,当下也就应了芜琴。芜琴一声兴奋的怪叫,引得路人凭凭回头,她可不管,拉了海棠就往悦来客家跑,边跑边朝林玉珍喊:“少爷,小的先去给你占地儿。”急步如风的模样,哪有刚刚那萎靡的样子?
林玉珍还没有回话,芜琴已经跑到了悦来客家屋里去了,加快脚步赶紧的跟上,等她进了屋,正见着芜琴与那掌柜的拉拉扯扯,争吵不止。
“小芜,怎么回事?”林玉珍皱着眉,喝问。
芜琴听是小姐过来,赶紧跑到她面前,指着那掌柜的:“少爷,这掌柜的也忒不识好歹了些,明明还有空着的包厢,就是不给咱。”
林玉珍听闻点点头,抬头扫了这一楼大堂一眼,确实坐得满满的。芜琴见小姐左右观望,赶紧的指了楼上临窗的那间包厢道:“少爷,就是那间。小的刚刚见着了,那里面没人。”
林玉珍朝海棠看去,海棠赶紧点头,也说那上面没人。林玉珍眉间神色一凛,几步走到那掌柜的面前,指着那临窗的包间道:“掌柜的,本少爷有的是钱,赶紧的带路,那包间我要了。”话罢,素指指向芜琴说的那空着的包间。
掌柜的额上早已是冷汗凛凛,面前这人定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公子,虽极力掩饰,但那衣饰与自身气质却是掩藏不了的,顾不得抽手去擦额上冷汗,颤巍巍的道:“公子,紫竹轩已经被预定了,实在是抱歉,并不是小的不愿意让给您,。”
“让人预定了?那预定之人这个时辰都还未到,定是有事耽搁来不了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这紫竹轩本少爷要了。”林玉珍双手操在后背,一副风流浪荡子的模样,话一说完,直接要朝那楼上的包间走去。
没想这胆小的掌柜那阻挡得快,林玉珍刚迈了两步,掌柜的伸手拦在了她面前。芜琴虎着脸大喝:“大胆,竟敢拦我家少爷!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大堂里的人泰然自若的一边吃着菜喝着酒,一边眼含讽意嘴含笑的看着几人。这种事,每天都会上演,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道每日饭桌上的腊牛肉一般,必不可少却又理所当然。
林玉珍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并没有去阻止芜琴,她也想听听掌柜的怎么说。
掌柜的身子颤巍巍的拦在林玉珍前面,脸上神色却坚定之极:“小的不敢拦公子。”
眉眼一闪,林玉珍不说话。只以眼神上下的打量拦在她身前的掌柜。掌柜身体更颤巍了,胆脸上的坚决之意丝毫不减:“小的今日若不拦住公子,怕丢的不止是小的的命,公子的命怕也留不到明日去。”
一直没有吭声的海棠听了掌柜这话,扑哧笑出声来,看向瞪视着她的掌柜摇摇头,笑道:“我竟不知这京城还有谁能要了我家少爷的命!”平平常常,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却让大堂中人夹菜的手停了停,后又摇着头继续未完成的动作。
又是一个死要面子夸海口的人。
掌柜的也看出来,今日若不说出那订位之人来,这几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干脆眼一闭,破罐子破摔道:“公子今日还是去别处用餐吧,这楼上紫竹轩乃是三皇子预订之位,不管公子的来头有多大,在宁国却也大不过皇家去。”
掌柜言外之意已经算是在提点林玉珍几人。
林玉珍听后,不但不领情,更是大笑着说道:“如此,本少爷就更要去那紫竹轩用餐了。”芜琴与海棠听后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两人合力拉开掌柜的,让林玉珍上楼去了。
站在楼中间,林玉珍侧过身子,对呆愣着还站在原地的掌柜吩咐:“把你们这里好吃的全都来一份。”话毕见那掌柜的还不动身,不由恼怒道:“若是慢了,本少爷定让这悦来客家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芜琴也跟在身后大喝:“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当心你的酒楼!”
那掌柜的估计在京城一辈子,也没见过今日这般场面,连三皇子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他就更惹不起了。赶紧鸡飞狗跳的吩咐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