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珍半眯着眼,瞧向芜琴担忧的眼,微笑着睁眼坐起身来,好叫她放下了心。
太阳缓缓升至头顶,虽是不甚热,久晒之下额上也浸了薄薄一层细汗,零星碎发沾在上面,略显几丝闲趣。脸颊也染了绯绯的红,映衬着瓷白肌肤,倒似铺了一层温润腮红,自然显现出健康的红润。
白云映衬着蓝天,绿水妖娆着青山,健马闲踏着秋草。
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
眼中余光唯见刘恒一派自在,亦仰躺石上,微眯着眼,眺望着远处枫叶红遍连天山,脸上少见的轻松自在,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左右再次打量了眼前景色,连眼前的风景亦是她从未见过的。低低一叹,他预备改变策略了吗?
忽闻远处渐行渐近的传来马啼声阵阵,刘恒坐起身来,林玉珍疑惑的看着他,刘恒摇摇头,两人一同转过身去,看向来时那唯一的一条路。
大概一柱香的工功,两匹马外加一辆马车停在初时他们来时乘坐的马车旁边。来人似乎也很讶异,抬眼向林玉珍这头望过来。
“二哥,原来是你。”林玉珍听见这声音,嘴角范起一抹笑,能这样大大咧咧兴高采烈叫刘恒的,除了刘裕还能有谁。只她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也这么刚巧的来到这里。
待刘裕下马往跟前走,林玉珍才看清来的可不止刘裕一个,还有太子刘晏及刘裕正宠的知画。轻笑一声,看来这知画真如宫婢所传,刘裕对她的宠爱可见一般哪。眼角余光瞄见刘恒脸上阴晴不定,看来太子与刘裕能来,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纯属意料之外。
走到近前,刘裕似乎很是欢喜能在此遇见刘恒,几步走到刘恒面前,笑嘻嘻道:“二哥,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遇见你。”
刘恒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是。我也很是奇怪,为什么能在这地方遇见你们。”
太子刘晏上前两步,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感慨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这等美妙景致当前,二弟难不成想独享?”
二人之前的剑弩拔弓越发明显,刘裕没事人一般,插到两人中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人多热闹,人多热闹。”劝解完没见效果,眼珠一转,朝林玉珍唤了一声:“二嫂。”果真,刘晏与刘恒均向她看过来。
林玉珍微怔之下也反应过来,蕴上笑意,不急不忙的徐徐说道:“现下是宫外,既然如此有缘能同聚一处,可不可以暂时放下彼此身份,好好的欣赏眼前美景,方不辜负了这次的出游目的,。”
“正是正是。”刘裕也跟着点头赞同。
刘晏与刘恒互视一眼,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这般闹闹,差不多已是午时,芜琴早已经在桂花树下备好了午餐。几样小菜,一壶小酒。谁也没料到刘裕与太子会来,桌上的饭菜明显只准备了三人份的。也还好,刘裕过来时,明显做足了准备,一声吩咐,立即有奴婢前来,各色荤素菜摆了满满一桌。
林玉珍嘴角不自然的颤抖了两下,这菜色,就算用来开宴席怕也够用了。
刘裕无意偏头见着林玉珍并未动筷,热情招呼道:“二嫂,吃呀。这些可都是我从悦来客家打包带过来的。”
悦来客家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菜样最多,价钱最贵。号称专为有钱人开的酒楼,一楼为普通席位,二楼为王公贵族与一方富豪专用位。最神秘的还属三楼,整层楼只设一桌,不请贵族不请富豪,只请天下最有文才之人。
悦来客家之所以如此出名,乃是因为曾经有一位穷书生赶往京城参加每十年一试的科举考试,经过悦来客家时见三楼挂一对子上联,他并不知答对此对子后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是一穷乡辟野寒窗苦读带着全村人的希望,到京城赶考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位应试者之一。
当时悦来客家三楼挂的对子上联是: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应试书生摇头瞅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姑娘正抱着鸭头努力的啃着,突然福至心灵,喃喃一语:“丫头啃鸭头,鸭头咸,丫头嫌。”
一语刚落下,忽闻身旁有人鼓掌大喝:“对得好!”
后面的事情,那书生做梦也未想到,悦来客家里出来许多人,将他恭敬的请至三楼。书生诚惶诚恐,直嚷着他是落魄书生,无钱进这高档酒家用饭。迎他的人中走出一中年人,清雅俊朗,虽着素衣素袍却丝毫遮掩不了身上贵气。
“你无须紧张,你的对子就是这顿饭的饭钱。”俊朗中年抬手压下书生,笑容和蔼可亲。
一顿饭下来,中年人也大概了解了这书生的身家故事,告辞离去时,深深的看了书生一眼,大笑着道:“你且在这安心住着,明日辰时定有好消息传来给你。”言罢,不待书生反应,大步离去。
第二日,宫中太监总管怀揣着天子圣旨,领了一队兵马,浩浩荡荡奔赴悦来客家。尖细嗓子站在悦来客家大门前,拿了怀中圣旨,颇具穿透性的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约。今进京应试秀才刘成万文彩出众,品德兼备,特破例加封今次应试文科状元。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