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后宫为后妃诊病的太医年纪足有七十有余,被玉瑾然如此质疑医术不禁气得胡子一翘一翘,脸色涨得通红。
“马太医,嘉义侯这是关心则乱,嘉义侯夫人究竟是和病症,需要用什么药物你尽管下方子便是。”皇后和蔼的劝慰着因为玉瑾然那恶劣态度有些生气的太医,提醒他为人医者可不能意气用事。
“对对,还请太医开方子吧。”顾妈妈知机的从旁边太监手中接过马太医的药箱在桌上打开,只要医者敢动手开方子便证明病人并非药石罔效。
马太医可以不给玉瑾然面子,但不能不给皇后面子,当下只好忍着气,也不再犹犹豫豫的直接说道:“嘉义侯夫人这是初次破瓜,又遇上心急虎狼之人不顾怜香惜玉。先是失血、接着又是力竭;没经过歇息再着凉受寒,数病相冲之下自然昏厥不醒。”
“……”
此话一出,皇后娘娘愕然了;顾妈妈抿嘴暗暗责怪马太医说话太直接;而床上抱着杨若兮不愿放手的玉瑾然却是瞪着马太医,眼珠儿转了两转,在马太医提笔准备写药方之时才突然理直气壮大声说道:
“你这老儿这是年纪大了有心无力吧,妒忌本侯龙精虎猛!废话那么多,还不赶紧开药让本侯夫人赶紧醒来;否则本侯就带了夫人去开国侯府,我可是记得开国侯府有个姓胡的太医医术不差。”
马太医手一顿,一滴浓浓的墨汁晕染了整整的一张纸,满是褶子的老脸红透到了颈脖处,将手中毛笔往旁边一丢,气急败坏的喝道:“竖子无状。”
“瞧,恼羞成怒了吧。”玉瑾然其实是知晓了杨若兮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心下大定,又囧于马太医当着诸多人的面前揭穿他“心急”。这才处处针对人家老太医,不把人气吐血不罢休似的。
“皇后娘娘,请恕老臣对嘉义侯夫人这劳累之症束手无策,还请娘娘允许老臣先行告退,。”被玉瑾然说恼羞成怒的马太医实在是忍不住屋内侍候的几个宫女太监对他交头接耳的样子,惹不起只好试图躲了开去。
这时候,外面有太监进门禀报了艾皇后和太子联袂前来拜访;皇后便顾不上答应马太医,忙着人请了艾皇后和游冥进了偏殿;由于床榻和桌椅之间还隔着一座屏风。游冥也进了寝房。陪着两位皇后坐了下首。
“马太医在,那就再好不过了,本宫的外孙媳妇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艾皇后刚刚坐下便对一旁还弓着身子的马太医问询道。
“禀西皇后娘娘,嘉义侯夫人的病症老臣无能。”马太医维持原样。对艾皇后和游冥各行了一礼说道。
游冥看着桌上滴了一滴墨迹却是半个字未写的白纸药方,不禁皱起了眉头,“马太医,好歹你动笔开一张药方调养着可好?”
艾皇后此时也见着了空白的纸张,联想着马太医试图离开的举动,不禁吓得一个不稳,忙扶住了桌子:“嘉义侯夫人的病症如此严重?我可怜的然儿啊……”
后面一句已是带着哭音,她是真的觉得愧对玉瑾然,好好的柔嘉公主没有放在京城里护着早夭。让玉瑾然失母又失父。如今又因为她一己之私让玉瑾然才刚刚做了一日新郎又要做鳏夫;想着他那不知真假的怪病,不禁悲从中来。
“这……”皇后娘娘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就发展到这幅模样,天性绵软的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刚刚说了一个字想要给艾皇后解释一番,屏风里面的玉瑾然却是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指着艾皇后的鼻子就道:
“我有什么可怜的?你赶紧回去你的静心殿,小心来这儿让你尊贵的身体受了什么委屈。”
“瑾然……”
“然儿……”
艾皇后母子俩一个沉声、一个哀声的喝道,那厢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见势不妙连忙将屋子内外闲着的宫女太监都给清出了屋子。
“你们都别叫我。”玉瑾然一脚踹开了桌子边上的板凳,结实的板凳随着他狂猛的力道飞到了一边墙壁上,撞出重重的“嘭”声后落下滚了两圈。
“你,假情假意,笑得比什么都温和,其实心里狠着呢。今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不然也不会先是想要拉着我在南书房多待一会儿,出来后又想带着我绕远路;要不是我记性还不错,这时候我们到静心殿没?估计还在半路上绕吧。”玉瑾然转了手指指了游冥,再次一脚踹翻了一个木质单博古架子,上面的一盆熏香应声而落。
没等游冥申辩,他又将手指重新转回艾皇后:“还有你,不是都吃斋念佛那么多年不问世事了吗?又眼巴巴的跑出来干嘛?得,现在得了个西宫皇后的位置就该你得意显摆了;身体不适躲在屋里不出来不见我媳妇是吧;那连我也一同不见得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个爹不要娘不要的贱种、冤孽……”
心里有一股子郁气不吐不快,可玉瑾然本来就不善言辞,只好用行动来表示他的愤懑,取下了缠在手上的鞭子在空中挥舞,用鞭子勾了地上刚才丢出去的那根板凳往关得严实的窗户上撞去,“都不要,都不要生我来这世上作甚?生了我又一个个的全离我而去,任别人欺我辱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