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两个斗气的人才各自哼了一声扭头,谁也不理会谁。
玉瑾然重新将韩千手收在一边的水晶拿了出来,这些都是大块水晶上的废料,都被韩千手花了几日的时间打磨了出棱角,呈现出色彩最绚丽的一面;大到指甲盖、小到米粒大,无一而足,即使不拿来做成饰物,看着一大堆各色水晶心里也觉得通透。
随手抓了镊子又在工作台上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艾敬轩看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倒是诧异了,就算是上次他被顺和帝押着去玉府也是活蹦乱跳,满脸跋扈之色;现在怎么眉宇之间有着一种像是难以排解的郁郁了?
“眼看就要到午时了,你们要在这里耗多久?真是麻烦。”杨思睿对艾敬轩抱怨着,眼角却是冲着玉瑾然方向瞪。
“咳咳……”艾敬轩摸了摸下巴“要是思睿今日有闲的话不如替我去外面帮帮旺叔他们吧,午膳时让景春上楼叫我便是。”
韩千手只要没开始工作,还是有几分眼色的,闻言背着手站起身来:“思睿,走,跟三姥爷去厨房看看今日午膳吃什么好。”
杨思睿自然知道艾敬轩会劝玉瑾然别意气用事,这对杨家来说只好不坏,便听话的起了身,将怀中的信件放到了工作桌上“艾大哥,这儿是今早收到的家信,麻烦你看着怎么往上面禀报吧。”
说罢便和韩千手一道出了门,越过回廊台阶瞧了一眼在园中跪得笔直的两人,细心的将屋门给关上,大声对景春喝道:“景春,你家少爷让你赶紧加派人手去附近找找玉少,我也去前面让那些伙计放下手里的活儿帮着找人,。”
景春还正道自家少爷怎的进门就没消息了,听了命令自然应下,出门招呼人手不提。
杨思睿也咋咋呼呼装模作样的出了院门,转头便和韩千手去了厨房偷吃午膳。楼上偌大的房间内便只剩下玉瑾然和艾敬轩,一个坐在工作桌前手里拿着镊子胡乱摆,一个站在窗前看信件。
艾敬轩一目三行的看完了信,冷不丁一抬头正好对上了玉瑾然偷窥的双眼,笑了笑,扬扬手:“怎么,表弟你想看?”
“谁想看了!”若是忽略玉瑾然那被人抓包的尴尬的话,这四个字倒是斩钉截铁。
“哦,是吧,不想看那就算了。反正杨御史也没说什么时候回京!”艾敬轩故意将信揣进了怀中,摸摸下巴笑得捉狭。
玉瑾然在他这样的目光下哪里还坐得住,当即丢了镊子起身就想从窗口跳下去:“我回宫了。”
艾敬轩怎么敢这么放他离开,连忙伸手抓了他回来,顺手将临后街的窗子插上:“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既然出来了那就看完了赌石再走。”
被他戏耍的玉瑾然没有像以前那样跳脚,反倒是顺势坐回了位置“你说得也是,回去也是惹外祖母不快,倒不如不回。”
“她是老人家,难道你就不会顺着她一点么?”艾敬轩整理了思绪,好心好意的规劝道:“她也是为了你好。方才你也是听到了,杨家是不太可能让杨若兮嫁给你的。”
“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有封号俸禄?”这问题玉瑾然私下自然想过。
“这个是其一,其二有句俗话说得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能有杨若兮有银子么?难道你想做小白脸吃软饭。”玉瑾然的执迷不悟让一向温和的艾敬轩也下了猛药,接着又深入浅出的列举了无数的例子让他看清两人之间的不相配。
说了半天,直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是问了一句:“你懂了吧?”
“我倒是懂了你们的顾忌,你们都懂了我的苦处吗?”玉瑾然想起了自己母亲在弥留之际说过的那些话,此刻总算是懂得了其中的意思。
——
天意珠宝店九月二十的赌石如约而至,一切都如演练当中的水到渠成;只除了两位让人意外的客人!元丰号的李顺陪着大皇子游傲来了天意珠宝店!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一阵礼节繁复的见礼后,旺叔便从后院请出了艾敬轩。
艾敬轩见着这两人上门心里也是打起了肚皮官司,但伸手不打笑脸人,难不成把人赶出去?只好笑意满脸的迎了上去,还好杨若兮先前便有所准备,每次后院有拍卖会和赌石时都会特意留下两个空着的好包厢,以便迎接像大皇子这样尊贵的“不速之客”。
游傲的姿态摆得很平和,一点也没有名下铺子被人快要挤垮的愤怒或是嫉恨,反倒是笑呵呵的摆手让艾敬轩只管忙,他要看看赌石有什么门道,听那意思也很想参一脚。
艾敬轩越是见着游傲这样越是心里没谱,依然和游傲坐在包厢里谈天说地;李顺在一旁候了半晌,大皇子却是突然让他出去赌上一块石头试试手气,并说自己因为身份缘故没法亲身参与已是遗憾。
李顺自然不敢不从,当下便交了三百两银票给了景春,被专人引着去了高台挑选翡翠原石。
上午都还和杨思睿吵得不可开交的李顺下午便提出要在天意珠宝店内参加赌石,怎么想都觉得别扭;无奈铺子里并未规定不准别家掌柜参与赌石,且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