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兮,想必你不想被当场揭穿和离妇人的身份平添尴尬吧?”穆清风倒是会猜测人心,可惜杨若兮不是什么无知少女,岂会被一句话给吓到;隔着一个穆玉娘,游刃有余的反唇相讥道:
“若是穆二爷不怕彩蝶郡主退婚的话大可肆意宣扬啊,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别以为攀上了长公主做靠山你就能得意了!”穆清风被气得咬牙切齿,的确,他不敢冒险,洛千蝶喜怒无常,脾气阴晴不定,谁知道她得知被和离的“杨氏”并未像穆家说的那样早已远走,反倒大喇喇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她会不会一气之下提出退婚。
“穆二公子慎言!”杨慎不知道什么时候疾走几步跟上了穆清风的步伐,神情慎重的直面穆清风扭曲的俊脸,很是平和的说了一句足以让穆清风气得吐血三升的话来:
“即使没有长公主,就凭你一个二甲末尾的进士估计也没法撼动四个名次靠前的进士,况且,咱们家若兮不但有个状元弟弟,上面还有个状元父亲呢!哦,不,如今已是从三品御史中丞,御赐钦差,还能拿着尚方宝剑代天子巡狩;遇上那德行有亏者,还有先斩后奏之权。”
杨鸿书和杨思睿挤上来本来想刺穆清风几句的,谁曾想一向与人和善的慎哥摆着郑重表情还能说出这番调侃之语来,不禁双双竖起了大拇指:“可不是,咱们家爹爹(三叔)这次可真是圣眷甚重啊,好看的小说:!”
被杨家人多势众的五人夹在中间的穆清风和穆玉娘苦不堪言,明明不过几十步距离就像是走了许久。
艾敬轩安顿好了姚若雪,带着妻舅姚凯就在穆清风一行人身前不远处,此时正站在画舫船头等着杨若兮几人;见穆清风脸色难看,穆玉娘几欲发狂,不禁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低声笑道:
“有眼不识金镶玉!”
“这话什么意思?”顺和朝这时候“金镶玉”不过才在杨若兮手中面世,姚凯不知其意也是情有可原;就连艾敬轩那也是在庄子上听杨思睿这么咋咋呼呼骂上过一次。
“这个……具体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这句话还有一种解法叫‘过后知君子,方才识好人’,或者可以叫‘狗眼看人低’!”艾敬轩是见过金镶玉首饰的,大概知道这话的意思为何,只是真的不好给这个念书念得有些迂腐酸气的舅兄解释。
“如此,我懂。”姚凯看着由远及近的一行人,感觉心是越跳越快,就像是要蹦出胸膛!要说先前对杨若兮只是一种责任的牵挂。上次在柏院的表白则是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杨若兮,也让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狂喊倾慕的内心。
“你懂?”艾敬轩觉得真的见鬼了,舅兄怎么一下子就像是开窍了似的?
“就像是说一颗好白菜被猪给拱了一个道理。”姚凯可不承认自己是迂夫子。只能说某些方面比较执着而已,但脑袋瓜子还是十分够用的。
艾敬轩被舅兄这直白又露骨的讽刺给惊得差点站不稳从船上一头栽下,正待再确定一二时,穆清风一行人已是到了画舫岸边。
穆玉娘见着楚怀南也在,正和穆子墨和穆清雅说着什么。不禁生出了几分急切娇羞,在穆清风的催促下三两步迈过了放在画舫和岸边便于上船的宽木板。
待二人过完之后,杨慎抬脚踏上了木板,试探着弹了弹身体,这才对杨若兮伸手道:
“若兮,来。慎哥拉你过来小心摔到湖里去。”
杨若兮一直平静无波的凤眸总算是化开了冰层,勾了勾嘴角,露出个真实的微笑来:“慎哥当我是小孩子啊。”
“啧啧。这下子看着总算有几分温度了;舅兄你是不知,这女人经常明明满脸笑得生花,那眼睛里却总像是笼罩着万年寒霜,瞧着都瘆的慌。杨慎这人看着温吞沉稳,有时候说起话来能把人给气得吐血;杨思睿这小子看着吊儿郎当。心思可不是一般得多;就是那对双胞胎,心机也不简单。”艾敬轩只是想给身边“有些迂腐”的人分享下对杨家几人的观感。这对姚凯步上官场可是有很大的帮助。可姚凯在他说第一个人时就开始神思不属,给人木讷之感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杨若兮发髻上那支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步摇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暗影,煞是好看。
“艾公子、姚公子!”穆清风见着二人候在船头心里一喜,这两位论起来和穆家可是姻亲,而且上次穆家被邀去开国侯府,艾敬轩和他可是相见恨晚,恨不得彻夜畅谈。
而姚谦是今科榜眼,被皇帝封了个实权六品官,可比他奉直郎的散官要好了一倍不止;想必是艾敬轩有心让留京的两人好好熟识一番。
艾敬轩毕竟是做生意的,一向都奉行与人为和,人家那么惊喜的招呼了他,他自然不好冷着一张脸回应,端出了和杨若兮同样能分裂的亲热面孔来关心道:“穆二公子,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吗?”说着,故意用眼神示意了后面杨家五人的方向;毕竟,在场所有人当中只有他们开国侯府上知道杨若兮是何许人也,和穆家何许关系!
“这个……倒真是有事求艾公子务必帮忙,。”穆清风也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