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泉煞是感激卢芳菲递过来的话头,安国将军府可是一直站在中立的立场上的,这次怎的破天荒帮了自己?难道是穆清风这小人物的“轻轻一推”,将安国将军推到了大皇子这边不成?生怕卢芳菲收回了原话似的,袁泉挺沉稳的一个人也变得激动起来,摇着折扇的手微微颤抖:
“卢小姐有所不知!杨家的祖宅就在阴州济远县一个叫若耶镇的地方,更巧的是这镇上有一条横贯全镇的溪流名唤‘若耶溪’!杨家那位和穆二公子结缡三载的杨小姐就在若邪溪源头荷塘边居住,所以在下才以为穆公子这诗作是因此而生。”
这么一说,正踏足上船的众人脚步齐齐一顿,袁熙小胖子更是没心没肺的指着穆清风没心没肺的笑道:“哈哈,穆二公子,你诱哄小娘子的诗句也不变变门!能拿乡野村姑和金枝玉叶的郡主相比吗?”
洛千蝶的花痴眼神已经被屈辱所取代,看穆清风的眼神带着一股子戾气;洛天昊见势不妙连忙给洛舞蝶使了眼色,要知道,如今逍遥王府和穆家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不可改变之势,若是被洛千蝶一时意气也坏了事,可就成了满京城的笑谈了,!
洛舞蝶也是被突来的变故惊得慌了手脚,见自家哥哥的眼神心下一惊,挽了洛千蝶手腕嫣然一笑:“袁大哥,人家穆家小姐刚才便说了她家大哥从未去过阴州,自然对这本就存在的‘若耶溪’无从知晓;琼林宴那日我姐妹二人调皮泛舟莲池惹得穆二公子诗兴大发可是人人得见。”这话解释牵强了些,“若耶溪”这个名字又不是什么朗朗上口的地名,哪来这么多巧合?一群青年男女个个都是人精,脑袋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念头。
袁泉只是想在洛千蝶心里安个钉子,也没打算将她得罪死,也就打个哈哈笑了过去:“倒真是缘分。”
穆清风心里火急火燎。好在面上功夫不错,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想不到世事如此凑巧!”
“穆二公子该不会对杨氏仍未忘情吧?”卢芳菲也是唯恐天下不乱,见事情在几人三言两语下像是要平息,连忙跳出来补了一句。
“忘什么情?那杨氏进门那天开始就一直哭哭啼啼,丑死了;二哥从她进门就那天起就没正眼看她一眼,要不是看在杨家仁分崩离散的份上早就将她赶出我们穆家了,这次若不是杨家那几人还有所出息,说不定她还赖在咱们穆家白吃白喝呢。”穆玉娘见二哥被质疑也是急得跳脚,无奈诗词一道她真的无能为力。倒是卢芳菲的话让她找着理由反驳了,说得杨若兮多不要脸似的。
穆子墨本陪着云崖说一些不日出发需要做的准备,别人将火引到穆清风身上他也就冷眼旁观算了。可说着说着怎么就到了杨若兮身上?听穆玉娘越说越离谱温润的面上浮现了一丝不赞同,敏感如云崖自然发现了他的异状,关心道:
“子墨贤弟担忧令兄?”
穆子墨微微叹了口气:“算了,将离之人管那么多作甚!”
前面,穆玉娘成了洛千蝶等人关注的焦点。总算将穆清风身上的压力卸去了一大半,穆清风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刚才埋怨穆玉娘碍事的心情得以缓解,也不管穆玉娘怎么诋毁已经离了穆家的杨若兮,左右那女人现在都躲得老远,等事情平息之后再说吧。
这时候他也发现了杨若兮留下的那本诗集也不是万用。想不到还留着个“若耶溪”的陷阱在这里!
洛天昊和展耀辉可没闲情逸致听个小姑娘说内宅的八卦,摇了摇头,洛天昊将《采莲曲》念了一遍。终是遗憾的打断了穆玉娘的喋喋不休:“这首《采莲曲》穆二公子好像只作了一半,不如今日补全了吧!”
穆清风正在为杨若兮诗集里的“坑”抹汗,措不及防洛天昊有此一说,差点失足跌下船舷,赶紧收了脚。站在岸边对洛天昊遥遥一礼,“洛世子。非是在下不补足此诗,那日此诗念了这四句正逢席上诸人一声叫好扰了思绪,直到今日也没找到那种意境,何来补足之才!不过难得今日如此多俊才齐集一堂,不如就以此为题,让大家以诗会友,一展诗才吧!”
这番话说得,既谦虚又自得,让别人挑不出半分错处来;穆清风说到底手段还是有几分的。洛天昊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不如待会儿就让金夫人以此为题。”
望了望益见热闹的湖边,转向袁泉问道:“不是说今日这小宴是金夫人要介绍她孙子、孙女给咱们认识一番么?怎的还不见主人出来?”
“我也不知,但昨日在驿站前两位郡主也是听到了金夫人如此邀请,金夫人向来言之有物,想必是她那孙女有些怯场了吧。”
云崖此时听说要补足《采莲曲》也是来了兴致,不由叹息道:“今日这宴会来的俱是京城中品级较高的人家,不然杨家那四位能到此这首《采莲曲》下半首必定精彩纷呈。”
“杨家”可是穆家兄妹最不想听到的词汇,倒是袁熙这小胖子八卦之心不灭,挤到了穆玉娘身边问道:“穆小姐,我听旁人说起过,好像这一门四进士的杨家便是和你家有姻亲的那家,真的吗?”
此时一行人已经在树下席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