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看着眼前一片混乱,杨若兮若有所思:这是不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头。
“我的二奶奶,这时候你睡什么觉啊?”秦妈妈眼瞅着映月斋的柜台都被人砸出了偌大的窟窿,杨二掌柜的捂着脑袋,手指缝里冒出的可是实打实的鲜血,不禁心里发慌。
“不忙,等杨大出现了我们再过去。”杨若兮好整以暇的开始闭目养神,其实是暗自思量遇上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解决。在现代,遇上这样欺上瞒下的经理,一张辞呈、一封通告就可以以这人只是个“临时工”的借口置身事外;然而在这里可不成,杨大、杨二是有卖身契的奴才,有什么好歹别人只会说做主子的无能。事已至此,只有等着看看还有谁会着急的跳出来!
杨若兮从小毛头复述的事情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经历了二十一世纪各种肥皂剧的熏陶,她隐隐觉得杨大的女儿遇到的事情可说是一环扣着一环,不会就这么简单了事的。
果然,没等多久,那边就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一队身着灰底红边衙役服色的人从东顺大街转了过来,领头的人腰刀一扬:“通通停手!”
围观的人们大多是东市和翘脚街的小贩,这些人平日里或许你说什么京兆府尹他们没多大的感觉,可这些皂衣衙役就不同了,整天挎着腰刀在街上巡视,话说“阎王好见,效果难缠”,升斗小民最怕的就是这些衙役,见状可是有多远闪多远。
顿时,映月斋和粮食铺子里就剩下寥寥数十人,门前空出了一大片;杨二是个高大敦实的汉子,约莫三十多岁,眼中神色带着几分精明;见了领头的衙役后眼睛一亮:“胡三哥,您老人家可来了!要是您晚来一步,看到的就是在下的尸体了啊!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说着,杨二将手从脸上挪开,特意的斜斜一扒拉,让额上刚刚露出的血渍糊了半边脸庞,看上去分外的凄惨。
撩着马车帘子的杨若兮见状冷冷一笑,这人太会装模作样,若是想要继续开着这两家铺子,这人不能留!
远处,接到小二报告的杨大也大跨步狂奔而来,他看上去和杨二年纪差不多,可能是这几年的养尊处优,黑色暗花绸缎的衣袍紧紧绷在他有些发福的身体上,嘴角两撇八字胡随着他的跑动一翘一翘的,一边抹去面上的汗水,一面冲着领头的衙役拱了拱手:“我说,胡三哥,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进去坐坐,其他书友正在看:。”说着话,那只拢在袖中的手掌就来拉神色严肃的衙役捕头。
“哼,杨大掌柜的少来和本捕头攀交情,本捕头历来清正,从不受贿,这可是这翘脚街、东市一带人人皆知的!”胡捕头义正言辞的甩开手,冲着四周拱了拱手,顿时杨大手里一张印着墨迹的纸张曝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知道胡捕头清正严明,特意叫您老为我们这些苦主帮忙做主!”没想到说话的竟然是此时站在映月斋柜台东侧的一个葛衣中年汉子,他刚才打砸店铺可是下手极狠,杨二掌柜头上的伤也是他拿了柜台内一把木工槌给敲出来的。
要是这时候还看不出胡捕头来意不善的话,杨大和杨二两人也妄在翘脚街混了这许多年,兄弟俩对视一眼后脸色都变了。杨大还算镇定,直接对那个嚷嚷着的中年汉子行礼道:“老哥贵姓?不知道本小号哪里惹到老哥,让老哥如此愤怒?”
据他所知,那些得了女儿首饰的大多是有头有脸的官太太,这些人根本不好意思找一个小铺子的麻烦,那样反而让人觉得掉价;出现闹事的反倒是想要对付自家的真正对手。
“免贵,姓曹!在下只是个管家!前些日子我们家太太在你们铺子选了几套首饰赏给家里的奶奶、小姐们,想不到全是些假货!我们家太太很生气,你看着办吧?”话音一落,曹管家顺手一挥,有个十**岁的壮小子送上一个包裹,“砰”的一声响,包裹被丢在唯一没倒下的矮柜上,包裹敞开,里面露出数道金光闪闪;这么多黄金首饰价值可是不菲!
接着,另外一边也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瘦小汉子也同样丢出了一包金首饰,“我这里也有!”
“我家里是一袋掺了沙子的大米,从隔壁粮食店买回去的。”
“我家里有一袋细粮,下面全都掺着糙米。”
……
一时间,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纷纷带着怒火控诉起来!
“不可能!我杨老二做粮食生意十年来全是本家庄子所产,决不会出现以次充好的情况来。”杨二掌柜很是愤慨,不像是作假。
杨大掌柜倒是没忙着辩驳,疾走两步扑到那两包首饰前翻开包裹,一支支细细看过,松了一口气:“这位客人,你说这些首饰是从小店购得,请问是否有凭票?”
“怎么没有?”曹管家从怀里拿出一叠纸张扬了扬,重新收回怀中,“现在不能给你看,待会儿一起交给胡捕头,他自有公断!”
“胡捕头,四邻街坊,今日我杨大川在此给大家先道个歉!本店的确出了一位用黄铜、铅粉滥竽充数制作首饰的珠宝匠人;这一点小店难以推脱。但众所周知,小店四年前都还说一家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