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玉瑾然没料到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女人反应这么快,且姿势……也太难看了点吧。
脚步一错,认准那抹黄色又急急扑了过去,叱道:“这穆家的贱奴真多!还不快将东西还给爷!”
出于对贵重物品的保护,杨若兮翻身坐在地上,就在玉瑾然那只手要触及黄玉的那一刻,她抬手摇了摇,飞快收进了怀里。
“你!……”玉瑾然双目一眯,眼看着箕张的五指就要抓上杨若兮的胸前,硬生生收了猛扑的势头,差点摔个跟斗,心火更甚!
“拿来!”
杨若兮此时施施然站起身子,上下打量着玉瑾然:“拿什么?”
“哼,把爷的东西交出来!”玉瑾然只觉得心里窝火,自己不离身的东西竟然放到了一个娘们的那个地方,拿到之后少不得要让小厮喜上个十遍八遍的。若不是东西太过重要,过了女人手的东西他情愿不要。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眼前这位打扮张扬、长相张扬、说话张扬“妖孽”型玉少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但,杨若兮从来就不是看身份说话的人,况且……收在怀里的这块鸡油黄要是加工好了可是好物件。
玉瑾然也打量了一番杨若兮,猛地像是见鬼似的“蹬蹬蹬”退后了两三步,拉开距离后表情又满脸疑惑;接着他又再次向她靠近,还抽了抽他笔挺的鼻子,低声轻咦道:“怎么没事?”
杨若兮对他的这一番做派不知所谓,对天翻了翻白眼,拍了拍身上衣裙,朝着临水阁下的台阶就要抬脚;她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一个疯子,一个嚣张的疯子耽搁,还是赶紧去找柳姨太太吧。
“站住!你不能走。”似乎确定了什么事,玉瑾然一个大步张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你手中的那块石头是小爷我的东西!给你十两银子,赶紧把东西还给爷!不然等你们家主子回来,是打是卖只要爷一句话!”看来,玉瑾然是把杨若兮堪称府里的丫鬟还是婆子了。
见玉瑾然说得笃定,杨若兮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你什么身份?穆家可是当朝五品大员,哪里容得上你在内院指手画脚?”她想要试试,这位字里行间总是自称“爷”的家伙是不是真的就是个了不得的“爷”。
玉瑾然挑挑眉,哼道:“慢说穆元阳不过就是个外放的从五品官员,就是京城里那些三四品的老家伙见了爷也是毕恭毕敬!至于内院?不过是个粗使婆子,有什么做不了主的?就是你是内院谁的妻妾,只要爷不高兴,要死要活穆元阳还敢不卖爷的面子吗?”
瞧这话说得,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别的杨若兮没听清,那句“粗使婆子”真真让她觉得是天雷滚滚,她有那么苍老吗?不过就是憔悴了点,穿着破旧了点吗?至于么!
她倒是冤枉人家玉瑾然有眼无珠了,不管是哪个府中,十六七岁都算是大龄丫鬟;她今早的发髻是秦妈妈带病草草挽上去的妇人发髻,除了一支颜色老旧的银簪,连朵鲜亮的珠花都不见,身份自然归到了“妈妈”辈,好看的小说:。
“你真的那么有面子?”杨若兮心下暗喜,深幽的凤眸波澜不惊,唯有轻扯的嘴角那丝疑惑让玉瑾然觉得被人轻视了!
“你要我给多少银子才把那石头还给我?”玉瑾然也懒得多说,直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摞银票,眉头皱得死紧;“那块石头又不值当什么钱,若是你喜欢大可以重新拿钱去外面首饰铺子买上十个八个水色好点的白玉。快点!不要逼我找你家主子,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了!”
不值钱?杨若兮看他不似说谎,轻轻蹙起细眉,印象中,这儿的人对白玉和碧玉情有独钟,还真没有谁用别的色彩的玉器;而且玉除了雕琢簪子、手镯和玉佩之外也不见有谁做镶嵌之用。
“快点!”玉瑾然毕竟是身怀武功之人,听得外间远处隐隐人声吵杂,不禁把那一摞银票在杨若兮眼前晃了晃,破天荒收了跋扈,再次降了自称诱哄:“这一张最少都是一百两的银票,够你买不少东西了,你不顾着自己也顾着点家里人啊!那只是一块不值钱的石头,拿回去又不能当饭吃。”
杨若兮如今也是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杂声,看了眼他手中那厚厚一摞的银票,思及他来株洲的目的,眼神亮了亮,语速极快的说道:“石头暂时不能给你!”
见他双眼一瞪就要炸毛,连忙道:“你不是还要在府里住上两日吗?我看你也是个有大本事的,未时我在那边竹林等你,届时不但还石头给你,还送个好消息给你。”指了指往竹园那边的一丛竹林。
说完,身子一矮,从玉瑾然手臂下钻了出去,眼看着对面几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在往木栈桥上来,慌忙提着裙摆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疾步跑去,不忘回头威胁了一句:“不准声张,否则我把这块石头敲碎!”
玉瑾然一个不防,竟然被她逃脱老远,再被她仗势威胁,不禁恼羞成怒,“砰”的一掌拍在了临水阁的廊柱上。
“玉少!……”袁熙胖胖的圆脸上累出一层薄汗,不过还是什么都不敢说,喏喏道:“要是你不愿意住在穆府,咱们去驿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