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姐姐,妹妹也知道你心不甘;依着你的才貌若是跟了二爷,这春闱之后身份可就不一样了。”银丝拉了金丝坐在石桌旁,趁着客人没到亭子里也无旁人正好说说心里话。
金丝四下望了望,在银丝胳膊上用力扭了半圈:“死妮子,这些话也是你我能说的,要是被人听见还有你我活路吗?”
银丝揉着胳膊作势呼痛道:“哎呀我的姐姐,妹妹还不是为你着想!穆长生再能干得宠他也只是个下人,当着那些小丫鬟的份上咱们说说也就罢了,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顶着个‘奴’字,你生的孩子也顶着这个字生活?”
金丝收了手,姣好的面容上有一丝落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说来银丝也真是为朝夕相对的金丝考量,起身撩开帘子看了看寂静无人的远处,语重心长的继续劝道:“大爷有大奶奶压着,妾室通房想要子嗣难上加难;三爷尚未娶妻,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柳姨太太又是个有大主意的,咱们牡丹苑的人怕是去不了。二爷那儿就不一样了,他那边有个不顶事的二奶奶,生养的子嗣的吴姨奶奶至今不过是个贵妾,凭着你的身份过去,那好歹也是个妾室啊,难道连个青柳也比不过?”
似乎觉得这个主意还不够劲爆,银丝凑到了金丝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金丝姐姐,我前天听到了太太在和她身边冉婆婆商量着会把那个送到乡下庄子去,对外就说患了重病。这里离京城可是天远地远的,到时候谁知道有什么‘意外’生出?这二奶奶的位置谁坐还不清楚呢。”
金丝看着精明,实则心思真的没多少弯弯绕绕被银丝这么一分析,不禁也动了心思,这些年跟在大太太身边,冉婆婆可没少教导些高明的手段,只是……
“那天二爷不是说要带着那人进京么?”
银丝得意的笑了:“太太还想等二爷春闱后重新攀一门好亲事呢!那人啊,多半留在庄子里就得‘重病不治’。”
“说得倒是轻巧,都说‘兔子逼急了咬人’;难道你不觉得那人不一样了!那天在牡丹苑可硬气得很呢,往日敢不敢进正厅都还两说。”金丝还是有几分眼力价的,那天杨若兮的表现太让人记忆深刻了。
“哼,就她!”银丝很是不屑,伸手扯了一把身边的纱幔,似乎那就是懦弱的杨若兮;“那年红枫随便拿出了一个药包就说她是要谋害怀孕的吴姨娘,今年青柳又故技重施;合着咱们府里都是像那人似的傻得什么都不知,或者?都是她那样的软蛋?若是成了二爷身边的人,有了这两处把柄难道还收拾不了红枫和青柳吗?”
杨若兮躲在空间里听戏听得兴致盎然,可说着说着怎么话题就扯到自己身上了?这消息不怎好,莫名其妙就被丢到了一边,然后让穆清风和吴采莲过着你依我侬的幸福生活?想都别想,!
穆清风这次会试殿试能够一路顺利通过,想必还有得热闹可瞧,不去推波助澜一番真是对不起自己。可是啊可是,怎么找机会出府淘换点银钱在手,积蓄点可用的力量?否则真被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古人”弄死在哪个旮旯就冤枉了。
金丝和银丝两个又商量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倒是听得远处隐隐的人声喧哗,不禁暗暗着急,这么一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金丝银丝也听到了人声,对视了一眼,齐齐起身收拾自个儿坐过的痕迹。还有银丝小声的叮嘱:“姐姐,听说今儿来的客人是表少爷从京城带过来的贵人,你说我们有没有机会……”
“玉少、袁兄,这边请!这就是在下表弟府中景致最好的一处,唤作‘临水阁’!春来看碧波荡漾、杨柳依依;夏来湖上泛舟、荷叶亭亭;秋来红枫落叶、赏菊吃蟹;冬来皑皑白雪、梅林争芳;端是一处盛景!”
段皓庭早在进府之前就和玉、袁二人一路相伴,大概摸清楚了两人的脾气,尽管这府里他也是头一次来,解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引着众人下了木栈,踏上青石板台阶,伸手邀请:“还请二位放心,知道您二位喜欢清静,再无闲杂人等让二位忧烦……”
“烦”字还没说完,便看见亭子里亭亭玉立的两位美娇娘,声音戛然而止,心下暗叫要遭!
果然,身后传来玉少那高傲中带着嘲讽的问句:“这两个难道不是人吗?穆家的办事能力真是令人堪忧啊!”
“这……咱们几个饮酒作乐总要有人侍候吧!”袁熙深知这一路来已经给段皓庭带来了无数麻烦,连忙出来打圆场。
穆清风不知玉少的脾气,但看样子也算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拱手道:
“玉少,这两个丫鬟在家母身边最是得力,侍候人也算是精心。想必是家母得知贵客登门特意派了过来以免怠慢了各位。”
金丝银丝此时也盈盈福了下去,满面羞涩,眼中满是看到玉面朱唇的玉少之后浓浓的迷恋,“奴婢姐妹奉太太之命在临水阁内准备了时下新鲜果子和株洲有名的点心,还请诸位公子入阁。”
入阁?杨若兮在珠宝店里哀嚎,这要等多久啊?万一这帮人觉得临水阁中风景优美,品茶品茶的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