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对董卓狼子野心岂能看不出来,但现在洛阳城中上上下下加起来,算上太监宫女的一起上阵恐怕也挡不住住董卓帐外的十万雄兵。为了给何进争取时间自己可是打了包票的,等着丁原援军到来,现在也只有想尽办法拖住董卓了。
看着董卓跟李儒都饶有兴致的等着自己开口,袁义微微一笑,道:“董将军现在势冠天下,亲率西凉铁骑十万大军兵临洛阳,若是将军有意取汉而代之,却易如反掌。自此将军尽可改朝换代,南面称孤了。”听完袁义所说,董卓故作大惊,吼道:“袁将军身为大汉臣子,岂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袁义大笑不语,反倒是一旁的李儒平静的多了,沉思片刻而后淡淡说道:“袁将军是在试探我家主公不成?”
袁义笑道:“若非如此,董将军何须带大军来京,若是没有那夺权之心,请恕在下愚钝,却想不通董中郎此举却是何用意?况且此刻十万大军环绕,你们若是对在下有所顾忌,只需高喊一声,我必被帐外刀斧手拉出去斩为两截。义所出此言,只是想给董将军做了提醒罢了。”
见袁义如此直接,李儒朝着董卓点了点头,一旁董胖子见李儒朝自己示意,也不再装演下去,就算自己现在要反,又有谁能挡得住?董卓反而对袁义所谓的提醒颇感兴趣,当即问道:“袁将军有何事情直说无妨。”
袁义见董卓果真试图谋反,只能先将其稳住,于是说道:“大汉皇朝,内有十常侍奸宦当权专横跋扈,后又经黄巾之乱黑山之劫,天贼人祸接踵而至,早已是久病成疾脆弱不堪,如今洛阳城中早就没了多少兵马,董将军何须劳师动众,只需三五万人马杀进洛阳城中,必能荡清朝野,登上大殿。”
董卓一听不禁有些飘然,然而这毕竟是造反,造反不成可是要掉脑袋的而且还要被天下人唾沫洗刷不到万不得已董卓却还是不愿用这武力夺权这一招的,虽然袁义说的简单,但是董卓还是一脸狐疑的问道:“将军所言太过儿戏了吧?洛阳国都当真是一空城?”
袁义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董将军先前四处征讨黄巾乱贼,黄巾之乱对大汉王朝的冲击想必将军再清楚不过。黄巾未平,黑山又起,奸臣当道,忠良惨淡,现今洛阳城中区区老弱残兵对董将军十万大军而言难道不是空城吗?”
董卓听完点点头,但是袁义敏锐的目光捕捉到这胖子内心并未完全打消顾虑,于是袁义继而说道:“只不过将军取天下易,守天下难。稍有不慎,便自取其咎,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
“大胆!”一旁李儒叱道。
袁义面不改色,两眼盯炯炯有神的盯着着董卓待其回话。
董卓欲取天下,自然要听得人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虚心问道:“还请袁将军指教,我愿闻其详。”
袁义继续讲道:“董将军可知不久前州牧分封一事?”
董卓琢磨片刻,回到:“略知一二。”
“如今州牧初复,天下间诸侯四起,我料不久之后,各方州牧必将成为称霸一方的割据势力。然天下至尊的宝座谁不惦记,觊觎汉室这大好江山者不在少数,但是众诸侯没人敢做第一只出头鸟,若是将军如今攻取洛阳,轼君夺位,恰好会给天下诸侯一个作乱的借口,那时必将天下大乱,四面八方军马以勤王平叛为由必如潮水般涌向洛阳。那时候将军虽有十万铁骑,却怎么能与天下相抗,纵然西凉铁骑精锐难当,但四面环敌,稍加时日,必定城陷人亡。将军所图也将化作灰土。”说罢还长长叹息一口,犹如董卓已成亡魂一般,伤感之态以假乱真。
董卓虽说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了大半辈子,血腥场面也见识不少,但是一想到自己半生奔波终于有了现在这般实力,万一真如袁义所说,岂不是白忙活了。其实世人皆是如此,当你一无所有之时,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太多的瞻前顾后,然而越是有了成就,做起事来就越是优柔寡断,因为人都有害怕失去现有事物的心理,无疑眼下的董卓,正是如此。
奈何董卓如何狡诈,也只不过是一介莽夫,心中慌乱无策之际还是询问着李儒的意思。李儒反问袁义:“袁将军出言相警示,我替董将军谢过了,但是不知袁将军为何为我们考虑的如此周到,其中究竟,不妨直接道来。”
袁义似乎早就李儒会有此一问,淡定答道:“如今形势明朗,以董将军当前之势,取天下易如反掌,若所做恰当,天下之众无不俯首膜拜,在下只不过是择明主而侍,愿董将军得了天下之后,且莫忘记在下,义便感激不尽了。”
一番话说完,董胖子心中更是美滋滋的,但是李儒却听得重点,问道:“还请袁将军明示,何谓恰当之策。”
袁义说道:“现今少帝初登九五,尚且年幼,朝中事物皆由大将军何进打点。对于董将军的实力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其实将军只需直截了当对其讲明,若是他能将朝中大小权力皆让给你,便不去兵戎相接,若是不从,再伐何进。董将军得了朝中大权,假以时日稳固下来,逼那少帝让位再立新帝,岂不是探囊取物般简单?”
董卓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