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大军被困真定县,一把大火烧将下来,伤亡七八千众,虽然最后许褚神力劈开城门,但是还能囫囵着跑出来的满打满算不过万人,而且大多带伤,尤其是还要照顾受伤的士兵,那溃败的速度异常缓慢,这支汉军是大汉中央军,没有临阵抛弃受伤袍泽的习惯和传统。袁义虽然着急也没有办法。
汉军将士此刻大多打着赤膊,衣服也被烧得七零八落,看着尤胜乞丐三分,盔甲都在真定城内因为受不了烈火烤炙早脱下来扔了,此刻深夜已经颇具凉意的秋风袭来,众人不由的浑身打个冷颤。朱儁看着身边的残兵败将,自己戎马半生何曾遭遇过此等大败,被人家一把火烧掉大半兵力,自己也差点变成烤猪烧成灰,心中抑郁的心情无以复加,再加上此刻腹中饥饿,深夜之中不辨方向的乱走,万一敌军袭来,后果不堪设想,朱儁再也不幻想能够迅速平定黑山军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能平安的把这支队伍带出去就不错了。
常言道怕什么来什么,行至一道小河沟,汉军将士饥渴难耐纷纷到河边如牛饮一般狂灌清澈的河水,朱儁心中正焦虑这敌军偷袭的时候,黑山军黑很配合的出现了,许褚正把那长满钢针似的胡茬的大脸浸在水中喝的正痛快,周围喊杀声大作,王当带着李大目聚拢兵马之后,终于借着夜色和对地形的熟悉,早早的埋伏在这无名河畔,待汉军放松警惕下河饮水的时候猝然杀出,一时间不少汉军精锐窝窝囊囊的死在黑山军五花八门的武器之下。许褚借着月色,看见冲在前面舞刀劈砍杀的正欢正是自己的老相好李大目,不禁怒从心头起,抓起自己满是豁口的大刀直奔李大目而去。
李大目此时杀的正欢,知道许褚左劈右砍冲到他眼前的时候才发现,李大目心中没底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挺刀来迎,双方都没骑马,步战可就全靠本事了,李大目先下手为强长刀横扫向着许褚拦腰斩去,许褚也不答话,眼疾手快,身体往后一仰,避过刀锋,左手已经死死地抓住了李大目的刀柄,李大目这个家伙急忙用力往回抽刀,但是那刀柄仿佛长在了许褚手中,李大目用力抽了几次仍然纹丝不动,这个时候他就应该弃了刀往后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惊慌失措的李大目早就没了平时的反应迅速,许褚可不会再给他逃跑的机会,右手大刀直劈而下,一声瘆人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利刃劈开血肉的声响,许褚手中大刀虽然满是豁口,仍然把李大目劈成两版,五脏六腑肠子肝脏什么的撒了一地,鲜血狂喷把许褚溅的如同血葫芦一般,许褚长刀此时已经劈入地下,也不知道这把刀已经砍杀过多少人了,最起码这几次大战下来上千人是有了,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千人斩的宝刀这次终于寿终正寝,刀身砍的彻底变了形再也不敷使用了。许褚低头端详了一下那死鬼李大目的长刀,虽然上次跟自己硬磕崩了一个缺口,但仍然算得上锋利,于是取来自己用了。
朱儁此时手拿长剑也亲自上阵,不时便有黑山军士兵死在他的剑下,王当领着大军偷袭,眼见对方这个时候还不忘打着朱字大旗招摇穷得瑟,旗下一员中年将军挥剑杀敌,穿戴的着全副铠甲,知道此人定是汉军首领,于是举起人马直奔朱儁杀来,旁边韩浩袁义见黑山军直奔朱儁杀来,恐其有失,纷纷聚齐身边将士也往朱儁身边靠拢,堪堪抵住了黑山军的进攻,袁义赵铭各提长枪在手,与黑山军小帅王当战在了一处,王当手中镔铁长棍是模仿自己的偶像张牛角打造的,沉重异常,王当力大,长棍舞将起来撕裂空气的风雷之声大作,赵铭韩浩两人合力才跟王当战个旗鼓,手中长枪被王当的长棍磕上一下,虎口生疼。双方士兵此时已经乱战一团,汉军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后,渐渐的开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双方各有死伤,陷入僵持。不停的有人临死之前的惨叫声传来,战斗异常的激烈。
小梁山的夜依旧是寂寞的,月光透过天空洒下来,整个旷野现在死一样的寂静,慢慢的天空泛起鱼肚白,一队赶着各式大车的汉军在休息了一晚之迤逦行来经过小梁山下,赵铭心中牵挂前方战事,天还没亮就吩咐大军出发,朱儁大军不携辎重轻装冒进,赵铭心中很是不安。大军经过小梁山之时,早已有探马斥候把消息传到了张燕的耳中,张燕集合人马,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等了许久了。
赵铭正在马上心事重重,突然一阵杀声,从小梁山的密林之中呼呼啦啦冲出一支上万人的黑山军,口中呼喝着各式各样的号子,一时间杀声震天,赵铭大惊失色,定睛观瞧,只见两名赤着上身提着大刀的精装汉子领着大军已经将自己这三千辎重部队围了个严严实实。栓子激动地大呼小叫,对二猪说道:“毁了,这次真毁了,咱叫人家包围了。”二猪赶紧冲着栓子的屁股踢了一脚,怒喝到:“你他娘的瞎咋呼啥啊!”栓子这个时候心情很紧张,出奇的没跟二猪较劲,也没有去踢还这一脚。赵铭冷静的看着眼前的这支部队,心中也是波涛汹涌,脸上的平静都是装出来的的,被人家上万人包围,任谁也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赵铭心中暗骂:“果然有诈,这次可真不好对付了。”
张燕孙轻两人提着大刀,大喇喇往那一站,匪气十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