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飞的办公室内。
长长的画轴平摊在一张长案条桌上。
吴师傅也没准备什么特别的工具,只是小心的把画的框轴先取了下来。
“白掌柜,麻烦拿一盏白炽灯来,帮我照着这幅画。”
“好嘞,吴老您稍等。”
老头在裱画这一领域内算得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与之比肩的也就那么几位。
因此,白玉飞对他相当尊敬。
很快老白就取来一盏白炽灯。
灯光打在画卷之上,泛起一阵白光。
通过光线的反射,可以看到画卷表面覆盖着的是一层薄如蝉翼的无色透明膜。
显然,这是在装裱之前贴上去的,想解除这层贴膜,必须先把装裱去除。
“棉纱,醋!”
“吴老,给您!”
吴师傅拿着一小团棉纱,在醋碗里轻轻蘸了蘸,然后小心翼翼的在画卷表面拭擦起来。
半个小时后,吴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轻吐了口气:“成了!下面就剩揭去这层薄膜了”
韦乐,胡坚以及老白都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吴师傅,等待着对方解除这层掩饰,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
“拿瓶纯净水来!”
吴老突然说了一声,头也没有抬。
白玉飞稍稍一愣,急忙将事先准备好的纯净水直接递给对方。。
吴师傅小心的倒出一点水,用手指蘸了一点。轻轻的滴在画卷的边缘,随即再用嘴轻轻的吹着。
片刻之后,水滴便彻底的消失了。
吴老慢慢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而且每一次都是只用一滴水,绝不多用。
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他才停下这个动作,直起腰,用拳头轻轻敲了几下后背。
显然,老头有些累了。
这是个细致活。需要精神高度的集中。
掩饰做起来不容易,解起来更不简单。
最关键的就是防止对里面的画作有所破坏,在解除的过程中哪怕对画卷有任何一点破坏都是罪过。
说实话,吴老是第一次解除这样的东西,自然要小心再小心。
“出来了,好看的小说:!”
白玉飞指着被吴老滴水的那个小角,小声的叫了一声。
这个小小的角落,终于稍微鼓起了一点,露出了上面的那一层膜。
有了这个鼓起的小角,也证明韦乐的猜测是正确的。这画确实有古怪。
“白掌柜,拿个东西。给我慢慢的吹风,我来揭开它!”
有了分离就好,这最难的一步算是过去了,下面直接将薄膜揭开就行,不过揭开的时候也要额外的小心。
房间里没有吹风机,那东西也不合适,于是老白找来两把折扇,与胡坚一人一把。
“给,老胡!开工干活!”
胡坚没说什么。利索的接过折扇与老白一起扇了起来。
他迫切想看到这幅画的庐山真面目。
随着轻风,吴老慢慢的揭开上面的一层膜。
紧接着,一层上面带有画彩而且极薄极薄的膜从画纸上被慢慢的分离开。
同时,韦乐也往前走了一小步,凑到吴老的身旁,仔细的观看起来。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里面到底是什么!
吴老揭的很慢,每揭一点还都要仔细的看一看。生怕有一点的损坏。
而下面的画,也渐渐露了出来。
下面的画,和薄膜上面的颜色基本相似,但内容绝不相同。
很难想象。这么一张薄薄的膜如何能将下面的原画彻底覆盖,甚至不露一点破绽。
这种神乎其技的手艺,真是出于几百上千年前的先人之手么?
先祖们的智慧果然颖悟绝人,比咱们这些子孙后辈强了不知几何。
再看下面的画,露出的一点便能给人一种和谐自然的感觉,甚至感觉那不是水墨色彩,而是真实的存在。
只看一眼,所有人都明白,这幅画相当不简单!
屏住呼吸,吴老慢慢的重复着自己的动作,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胡坚等人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半个多小时后,只听“兹”的一声,吴师傅终于把上面的画膜完全揭了下来。
而他本人,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不断的冒出汗珠。
“吴老”
“吴师傅”
三人连忙将老头扶起来,并搬来一把椅子让其坐下休息。
揭这层膜的过程,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和心力。
为了防止下面的画出现任何一丝的损坏,吴老的精神要保持着一百二十分的集中;换作以前他还能做到,可现在毕竟上了年纪,能坚持这么久着实不容易。
以至于在他揭开之后,都没力气去看一眼下面的画到底是何样子。
休息了好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