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俊宁偷偷向陆怡萱投一眼目光,红了脸,向洛十一辩道,“意境是好,用词却不巧!”
洛十一伸指揉揉额,“咱们的诗句雅俗共赏,如何是不巧?再说了,”看着陆怡萱似笑非笑的,“即兴成句嘛,无非是讨个奇趣,胜在意境。< 与校花同居最新章节 >。”
洛十一自额间收回食指,环一圈周围,“你们大家说说,这儿又不是下场考试,吟两句歪诗还学着老夫子一板一眼的,有什么趣儿?听听咱们的这两句,宴罢归园洗梅影,金盆水里拨红泥,”
洛十一抑扬顿挫的笑着又念了一遍,加重了夸张的表情,“多好啊!活灵活现的,不比你那什么又雅又淡的寿阳梅来得趣,来得巧?是吧,阿云,你也说两句?”
箫云只是看着凤翎微微笑,并不接洛十一的话。
说话不是他的强项,而讲这些歪理,从来没人胜得过洛十一。
果然,洛十一也不等箫云的回答,瞪大眼,指着赵翦瑜又道,“哎,是你说的,精且巧者胜,可没说要什么引经据典,行格韵,讲平仄。若论精巧,听听咱那两句,寥寥数字,便是一副画,动静皆有,惟妙惟肖!你要再不信,明日差人问问陆姑娘,今儿宴罢,可是洗出一盆红泥来?啧啧,”
洛十一故意用力的眨巴几下嘴,向着箫云表达自己极为钦佩的感情,“要我说,咱四人要争高下,该当阿云折桂。听听,听听,单洗红泥这三个字,堪称一绝啊!不仅梅妆的色,形,连味儿都呼之欲出!”
“哪来的……味儿?”常俊宁不解的嘟嚷一句。
“说你书呆子吧,你偏还不信!”洛十一冲着常俊宁无奈摇头,将目光投向脸涨得通红。即将恼羞成怒的陆怡萱,嘴咧得更大,“红泥可是沃土,你倒是去园里闻闻,那敷了满根的红泥,能是什么味儿?”
洛十一尾音上扬,一副强要忍住爆发大笑。却又怎么忍也忍不住似的,快憋死一般的表情。
引来哄然大笑。
敢情这洛十一和箫云根本不是和赵翦瑜什么斗才。就是两人一唱一和来让陆怡萱出糗的。
输赢都好,洛十一都自有说辞。
凤翎不想惹人注目,笑得还算含蓄。
浅云本就瞧不惯陆怡萱事事针对凤翎,嚣张跋扈的模样,这时索性大声笑出来,“我也觉得十一哥和世子爷心思奇巧,比喻贴切,这局,当十一哥胜!”
“是吧,阿凤?”浅云碰碰身边的凤翎。笑得更欢,“洗出一盆红泥,那得费多少妆粉啊!果然还是那句海棠压梅更胜一筹!”
陆怡萱这时看得满眼都是嘲弄的笑,恨得牙痒,一时还说不出话来。
这简直把面子给人当作红泥来踩。狠狠踩她的却还是箫云。
都是那野丫头的错!
陆怡萱本就站在离凤翎不过两步的边上,这时见凤翎瞥她一眼,转脸向浅云说话,一副得意的模样,“村姑,你也配!”陆怡萱怒喝一句,瞪圆了眼,快两步过去,不由分说地扬手就往凤翎脸上扇下。
凤翎不及反应,下意识的后退,同时缩袖,握住袖间掉落的药丸,扬指就要冲陆怡萱弹出去。
躲不过这一巴掌,也不能让人欺到头上!
可不等她药丸出手,陆怡萱却先是“啊”的尖叫一声,捂着手就往后跳了一步,抚着手腕一直揉。待她放开手时,只见微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处。
这一招,凤翎见常乐文也用过,就听他说是跟箫世子学的。说是细砂粒制的暗器,以指力打散,打到人身上就像无数根细针刺得一般,疼,却没有痕迹。
心情不爽的时候,逮谁打谁,还找不着证据。
凤翎在袖中弹指,不露声色的将手里的药丸又送回了暗袋中。
“你……”陆怡萱疼得眼泪直打转,指着凤翎想骂,却又忌惮这种事情会再来一次,又急又气之下,身子不禁有些发颤。
赵翦瑜也是吃过这种暗亏的,当下变了脸,喝道,“箫云!有本事你别藏着,对付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箫云霎眼,勾唇,也不置可否,“对付你,如何?男人!”
箫云像是冷着脸说笑话,听着实在挺喜感的,让众人紧着的心骤然一松,反正事不关己,都跟着轻笑。洛十一更是上下指着赵翦瑜笑得开怀,“好啊,难得乌龟冒头,是打头,打肚子,还打脚?”
赵翦瑜下意识的向一边跳开,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是君子?”洛十一指着箫云问。
“不是。”
“那不结了,”洛十一冲着赵翦瑜摊手,“打吧!”
赵翦瑜紧盯着箫云的手,果然见得洛十一话音才落,箫云的手臂便是一震。
“哎哎哎,”赵翦瑜忙不迭的往后退,落在凤翎的眼里,活像一只跳梁小丑。
凤翎暗暗摇头,越发不明白上辈子怎么就瞧中的他?
陆怡萱终于忍不住轻泣出声,捂着手冲凤翎恨恨地道,“秦凤翎,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