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常欢送解药再去南山,凤翎找了个理由跟着同去。
因为冯娟曾嘱咐过凤翎,再去南山一定要约她同去,过书院的时候,并没见着冯娟。
“我去问问阿娟,你可去?”凤翎指指书院向常欢问道。
常欢想了想,摇头,“我还是不去了,昨儿个我瞧过兰叔,我瞧着他要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怕没那么容易敷衍过去。我还是晚些时候再去罢。”
凤翎指指前方路口,“那我去去就来,你在路口那里等我罢?”
常欢点头,往路口去。
凤翎小心翼翼的推开竹门,尽量不使其发出一点儿声音,半踮着脚沿着石铺的小路往学舍去,再从窗外悄悄的探出半个脑袋往里瞧。
空无一人。
另一边的男子学舍,学童们在埋头写字,冯伦坐在第一排,咬着笔杆冲着另一边的窗外发呆。
这时,后排的阿七用笔杆捅捅冯伦的背,故意压低声音,用一种神秘,却又刚好让大家都听见的语调,笑道,“阿伦,又想阿凤了吧?等下过定,早些让冯先生娶回家天天看,也省得你这样的相思之苦!”
“哈哈!”孩童们一阵哄笑。
冯伦转身,一手撑在阿七的桌上,一手用笔杆在阿七头上猛敲,满脸通红,话语中却透着难以言喻的骄傲,“妒忌吧?你是妒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凤又聪明又漂亮,又……反正百般都是好,我就高兴怎么了?阿凤正眼瞧过你没?谁像你,也就配村口王家的大麻花!”
“哈!哈哈!陈阿七配大麻花,绝配呀!”孩童们大笑不己。
阿贵就在旁边猛拍桌子。“阿伦,阿七,闹什么?先生让抄书,抄完了没?又想挨罚?”
冯伦不服气的冲阿七挤挤鼻子,才又转过身去。
虽然是幼稚的话语,却也能给她的心头带来一阵暖意。能被人从心底里爱慕呵护,是她想要的幸福。
凤翎笑笑,从窗边缩回脑袋,本想转身出去,想了想。还是再往内院看看。
冯娟那日千叮万嘱的,说再去的时候一定要叫上她,她要亲眼见见常欢如何解毒。
冯娟的脾气……。还是问一声为妙。
穿过拱门,院里没人。
不过,这个时候,冯先生不在学舍便在内院。
冯娟是单独的一间小院,冯娟曾带她偷溜过几回。
为了避过冯先生。凤翎需要尽量放低身子,猫着腰从廊前走,再矮过身子从冯伦的窗下穿过,经过冯先生的窗下,过去几步便是冯娟的院门。
冯先生习武,听力会比常人好上许多。所以在冯先生的窗下。凤翎摒心静气,异常小心,一手扶墙。只敢用脚尖走路。
安全通过,
“你该小心些。”耳边传来兰先生虚弱而沙哑的声音。
“是我大意了,。”冯先生轻叹口气,“我在这许多年,虽说一直有人往南山寻找隋风,但多是泛泛之辈。却没想到这次居然来了这么个高手,我一时不慎才为他所伤。所幸。孩子们倒是平安回来。”
“你的伤……”
“我不碍事,皮外伤。”话虽这样说,冯先生的声音里明显中气不足,应该伤得不清。
也是,那个箫云本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家伙。
“嗒,”木棋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你伤的却是皇室中人?”兰先生的声音。
又是一声棋响,冯先生道,“皇十一子。恩师传书中附有画像,哼,皇后着皇十一子微服寻访,目的也不过是那张图。”
“他找着了?”兰先生的声音里透着惊异。
冯先生摇头,鄙夷的一笑,“我守了十数年尚不能得,他一个毛头小子,而且更是个酒囊饭袋又如何能得?”
“那为何?”
“送上门来的……狗皇帝的血脉,杀一儆百,也算复当年之仇。”
这是冯先生的另一面。
凤翎从没听过冯先生这样满含怒意,咬着牙说话。
“哎!”兰先生重重的叹息,“羽鹤啊,我不知道我们这样做有没有意义,只是,我不想让你把阿欢、阿凤甚至玉枝牵扯进来,你知道,我最在意是什么。更何况那都是些无辜的人,不像咱们,无国,无家,仅一身一命而己。”
听壁角不是好习惯,但事关自己,凤翎还是忍不住收回正要离开的脚步,窝在窗下认认真真的听。
说话的是冯先生,他与兰先生的声线完全不同,很好分辩。
“我知道,可寻了那么久的图,总不能就这样放弃。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结果,我也对不住恩师。”
“你确定屋中住的确是隋风?我听说隋风长得面若冠玉,我姨姐母更是绝艳无双……”
“确定。当年之事,恩师为避免你徒增困挠,所以未必全部说于你知道,”
冯先生打断兰先生的话,“隋风合纵灭诸国之后,背弃盟约带走公主,想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