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爹来了。”
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冯先生不怒自威的声音,“往哪儿跑?”
“完了。”
冯伦一声轻呼,三人跟着脚下一滞,再慢慢转过身来。
冯先生己经到了三人的面前,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却没有开口责备。
凤翎抬眼便见着了站在冯先生身后的男子。
凤翎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似乎整个人纠结在矛盾漩涡里。
一身单薄的素色青衫,没有半点装饰,用于簪发的是一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木簪,然而长身玉立,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清冷;长相俊逸,眉目如画,美好的感觉却到不了眼底;带着温柔的笑,表达的却是无可言喻的苦涩与无奈。
很年轻,却似乎曾经历了一世沧桑。
看着他,凤翎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莫苛责了,羽鹤兄,想你我当初,亦是如此啊!”沉磁的声音里亦带着流年似水的追悔与无奈。
凤翎听着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
羽鹤是冯先生的字,能如此称呼的人当与冯先生相交匪浅。
“是。”冯先生居然恭敬的微一颌首,便从冯伦身上移开了目光。
冯伦冯娟同时舒了口气。冯娟拉拉凤翎,示意她一起施礼。
“兰先生!”
听了冯伦冯娟的称呼,凤翎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冯伦冯娟不小心提及,却立时缄口的兰先生!
“好,好,阿伦阿娟愈发长进啊,羽鹤兄,你调教的真好。”
“子女顽劣,让兰兄见笑,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啊,还是那苛刻的性子,”兰先生轻笑,目光旋即落在了凤翎身上,又道,“你这女学生,便是我常听阿欢提及的秦姑娘吧?”
阿欢?
凤翎愣了一瞬,旋即明白兰先生所说的是常欢。
凤翎慌忙行礼。
兰先生似乎看出她眼里的迷惑,笑道,“阿欢亦是我的世侄,与阿伦一样。”
凤翎这才了然。
这些年来,冯娟冯伦与凤翎无话不说,唯对于常欢与兰先生,两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似的,从不主动提起,对凤翎亦不愿多言。
就算冯娟有时偶尔漏出一言半语,冯伦也会很快的将其遮掩过去。
只说冯先生不让多说。
凤翎有些好奇,但也不好多问。
却没想到兰先生与常欢是这层关系。
这时常欢牵了两匹马来,马脖上挂着两个大大的包袱。
常欢在离兰先生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恭敬得行了礼,才道,“兰叔,咱们可以回去了。”
和兰先生说话的时候,常欢的表情神态极为恭敬,和往常相比变了一个人似的。
看见凤翎,常欢似乎并没有意外,微微的点头打过招呼,便束手立于兰先生身侧。
又听得兰先生笑道,“阿欢,见着师傅不用行礼么?”
“什么师傅?”常欢涨红脸看了凤翎一眼。
“教你挣银子的师傅啊!”
兰先生这番话惹得众人轻笑,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我可是银货两讫的!”常欢就算是不服气的争辩,神态之间却不似平日的放肆随意。
这个兰先生像是有什么来头的大人物,凤翎不由心道。
“听阿欢说,你有个哥哥是习武的?”
凤翎点头称是,以为兰先生暗指之前从常欢手中换取拳谱一事,正想着找什么理由来搪塞一番。却没想到兰先生从袖中摸出一本册子来递于她,道,“我闲时翻出故人的一套拳谱来,想着这样蒙尘真正可惜了了,今儿正巧了,送与你当见面礼罢?”
凤翎不敢接,看向冯先生。
冯先生冲她微微点头,“既然是兰先生送你的,就收着吧。”
凤翎双手接过,称谢,扉页上书《十三势歌》。
凤翎不由心头大骇。
为了帮助秦乐文习武,这些年她亦想方设法的替他寻找相关的拳法秘诀,秦乐文仰慕太极拳法,却一直苦于不得良师。经过一番苦寻,凤翎知道这《十三势歌》。
《十三势歌》是记录太极十三势长拳的歌诀,是太极门不传之秘学,己经失传,如今千金难得。
凤翎慌忙双手托于顶,向兰先生行礼,道,“多谢兰先生,然而礼物太贵重,凤翎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