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正兀自沉思,就听得罗氏一声尖叫,“这不成!”
如今可由不得你说成不成了!凤翎勾勾唇角,余光所及处,见得甘氏也同样的唇角动了动,她不由快要自心里笑出声来。娘啊娘,你也有会用心思的时候!
果然,秦铁柱一声怒吼,“我还没死呢,由得你说成不成?你那箱子银坨子我还没跟你算呢,得,也甭算了,横竖是公家的东西,”
秦铁柱喊上一声乐文,“二子,你这就去搬过来,全交给你娘。”
“哎!”这种结果倒是秦乐文乐于见到的,高声应了一声,起身就往屋里去了。
甘氏冲秦铁柱福了福身子,小声道,“谢谢爹。媳妇会好好管家,不让爹失望。琼枝么,媳妇会慢慢跟她说开的,都是一家人,过去也就过去了,爹您甭太操心。”
“恩,”秦铁柱点头,“我信得过你,”严厉的目光往罗氏身上扫了一眼,又向甘氏道,“你只管替你娘管着秦家,你本来就是长嫂,若有人再敢为难你,你该骂骂,该罚罚,你娘和我给你撑腰。”
甘氏谢过。
乐文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楸木箱子,肩上背着个包袱,笑嘻嘻的将手里的楸木箱子捧到罗氏面前,塞进她手里,“二婶,这是您的箱子,物归原主。”
箱子在手里轻飘飘的,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重量。再看乐文将肩上的包袱交到甘氏手里,罗氏明白了。
她重重的将箱子摔到地上,“啪”的一声箱子摔开,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你,你们……欺负人!”罗氏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拉着秦天江大哭起来,“他爹,你得给我作主哇!那些可是我的东西!我存了好些年啊,怎么,怎么……爹也太偏心了!”
“丢人现眼!”秦天江不耐的推开她,甩手而去。
“他爹……”罗氏追着秦天江的背影出门。
秦铁柱冲甘氏点点头离开。
等闲人散去,乐文不快的拉着凤翎,皱眉道,“怎么回事儿,咱不说好了么,咱分家过小日子去,你干嘛又要往一起掺和?管家怎么了,别看这银子在手里,那都不是咱的!管得好了,没人当娘功劳,管得不好,那可都是娘的错处!”
凤翎捂嘴直笑,“二哥也有妙语连珠的时候哇!”
“什么妙语,什么珠,”乐文冲她直翻白眼,“丫头,你得给我解释解释,我可盘算好久了,就这么给你搅了,想想以后还得跟二婶一块儿过活,我就直来气!”
“哦,分家你就跟二婶老死不往来啦?不过就是个名义,还不是得原样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乐文想想也是,不免有些泄气,耷拉着脑袋往炕上一坐,不吭气了。
“二子哪,”甘氏在他的身边坐下,慈爱的抚着的手臂,柔声道,“以前是娘不好,娘让你们受委屈。”
“娘,我不是这意思……”乐文有些惶恐的坐直身子,道。
“我知道,我知道,”甘氏轻声打断他的话,又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将眼角边的泪悄悄抹去,看向凤翎,“凤丫说的对,以前是娘性子太软,任由人欺负,还让你们受累。放心吧,娘以后不会了,娘要当我儿身后的大树,为我儿遮风挡雨。”
甘氏的声音依旧轻柔,可听在凤翎的耳朵里,就像是那千斤大鼓擂在心头,其他书友正在看:。只要娘坚强勇敢,她还怕什么?只要母子连心,这世上还什么难事?
想及前世,娘总是打落牙往肚里咽,给人欺负的体无完肤,再看目光坚毅的娘,凤翎不由喜极而泣。
甘氏跟着掉泪,站起身将凤翎紧紧搂在怀里,一边喃喃自语,“都是娘不好,娘不好,害我儿受委屈,以后不会了,一定不会了。”
凤翎在她的怀里频频点头,“娘,以后咱们再也不要受委屈,再也不要,凤丫要和娘,和哥哥们一起,活得快快活活,自自在在的。”
“好,好。”
显文守文虽然不知道娘和妹妹说得什么,却也被这番情景感动,默然垂首不语。
乐文则是跳了起来,将胸脯拍得“咚咚”直响,“放心吧,娘,凤丫,有我在,以后再不让谁欺负!”
“就你呀!”凤翎自甘氏怀里探出脑袋,冲乐文破涕而笑,“朝人抡几扫把就好啦?要真论打斗,你还打不过二婶呢!”
“谁,谁说打不过啦?我那是没使全力!”
“是,是!你了不起!”凤翎冲他吐舌,无奈的点头。
凤翎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有些遗憾的。此世男子崇尚出文入武,前世京城的世家公子,能文能武的比比皆是。
可惜这乡村地方遇不着良师,不然依乐文的性子,若能学武,就算日后未必以武艺为生,却也能防身。
只能日后再慢慢盘算了。
兄妹俩一拌嘴,倒把气氛活络起来,对于未来,又是充满希望的。
母子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兄弟三人便道过晚安回房。
甘氏便将罗氏的私房一一点算,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