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李氏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向着阿婆陪笑,“您……您,别跟一个小辈计较。”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阿婆身上,而罗氏又是恨不得吃了她似的瞪着她,凤翎冲着罗氏做了个鬼脸。
“死丫头!”罗氏一个跨步,本来想去捞凤翎,却不料凤翎往阿婆身后一缩,罗氏煞身不住,眼见就要竟将张阿婆挤倒在地上。
幸亏凤翎反应快,身子一猫,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张阿婆下倒的趋势,扎扎实实的给阿婆当了一回肉垫!
这下可了不得!
人群立时漫骂声一片,几个媳妇忙将阿婆搀起来,对罗氏怒目而视。
张阿婆有些吓着,还好没摔着哪儿,牵起凤翎,颤声直呼着“好孩子,好孩子!”
罗氏慌忙摆手,伸手想去扶张阿婆,一边道,“婶婆,我不是故意的。”
“哎哟,哎哟,摔死我这老骨头了!”阿婆推开罗氏的手,靠在搀扶的媳妇身上,边叫唤边揉自己的腰,一手却还紧紧的牵着凤翎不放,一副定会护着她的表情。
这点,凤翎还是蛮感动的。
“这,这……,”李氏傻了眼,看看秦天江,伸手想去扶阿婆,“没事吧,婶子?”
阿婆用力推开李氏,拍着大腿哭天嚎地,“哎哟,摔死咯,摔死咯……”
“你个蠢婆娘,怎么惯会搞事?”秦天江朝罗氏嘟嚷了一句,松开扶着李氏的手,陪着笑脸向阿婆,“秦家婶婆,我扶您回去歇吧?”
秦天江一边搀着李氏,一边向围观的人群挥手,“散了吧,散了,没事儿,没事,等回头再来咱家吃酒啊!”
凤翎站直身子,反手搀着阿婆,抽抽答答的道,“都是凤丫不好,奶早上才给二婶推得摔跤,现在又害得太婆,呜呜……太婆要有个什么的……都是凤丫不好,早知道,凤丫就给二婶打死好了。”
本要散去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惊叹,“这还了得!”
“手这么狠哇,兄弟家的娃子。”
阿婆气得直跺脚,“这还了得,哎哟,这还了得!回家我得好好跟我那村长儿子好好说说,”瞟了罗氏一眼,“咱村里怎么能出个这么不孝的媳妇,说出去还不是打咱村的脸!”
阿婆说罢,一拽秦天江,“走,走!这就扶我回去!”
给她这样一拉,秦天江反而不敢往前走,只得笑道,“婶婆,别听孩子胡说,没那事,没那事儿,我媳妇……”
阿婆突然抬起手,在秦天江的脑门上“邦”的叩了一记,“你当我真老糊涂了?恩,光顾着媳妇吧,你,你瞧瞧,瞧瞧,”阿婆指着李氏,“瞧瞧你娘的脸色,难看的就跟菜瓜布似的,还没事?丫头,”
阿婆说完,又拉过凤翎的手,“你倒说说,可是胡说骗阿婆的?”瞪了罗氏一眼,“别怕,有太婆给你作主,。这样的媳妇,可不单单是你家一家的事儿!好歹我儿子也是一村之长,这村里的事儿,就是我阿婆的事儿!”
张阿婆将自己的胸脯拍得“邦邦”直响。
“我……”凤翎往罗氏身上瞅瞅,似乎是给罗氏凶神恶煞似的脸吓着了,又往阿婆身后缩缩身子。
阿婆一拉她,“甭怕!”又对罗氏摆正脸色,冷哼,“这样不孝的媳妇,就是开祠堂也不为过!得让这等泼妇跪上几日!”
众人听得皆是面上一凛。秦家村人大多都是同族,族里的祠堂一般一年开一次,一般也就是新儿入宗谱之类,再或者,就都是大逆不道,该受万人唾骂的事情了。
罗氏听得脚下发软,这要真为她开祠堂受罚,她以后还有脸见人?求救的看向秦天江,双手搭向他的手臂轻摇,“他爹……”
秦天江甩开她的手,瞪着她:“这会子知道怕啦?撑着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不消停!”
罗氏打心眼里不服,可最终只是动动唇,不敢回声。
秦天江骂归骂,可自家媳妇还是不能不管的,他只好再腆着脸赔笑,“婶婆,您看……”
阿婆一抬手,“哎,甭说了!这祠堂啊,开定了!这样的媳妇儿,得好好惩治惩治!”
实话说,罗氏的事情开祠堂有些夸张。换作是别人,也许说几句好话就这么过了。但这阿婆是村长的亲娘,刚才确实是被罗氏推得摔了一跤的,村长又是个极孝顺的……开祠堂也不是不可能的。
秦氏越想越慌。她本来就没什么主见,这事儿听罗氏的是不行了,秦铁柱又不在家,这会子怎么办?
只好伸手去扶阿婆,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婶……子,这事儿……不是……也没……怎么摔着么?”
阿婆一听这话更加火大,侧目冷笑,“哦,合着你的意思,我该摔死才好?”
罗氏爱沾小便宜,平日与乡邻关系也就不好,所以围观的人也没谁来劝,反而跟着起哄。
“怎么说话的呢?”
“阿婆一把年纪了,还受得这个,这个琼花,还真不知丑字怎么写!”
阿婆频频点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