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照样对她怒目而视的乐文,才道,“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娘的意思,这凤丫在屋里也躺了这么些天了,大夫来瞧过不少,也没什么起色,干着费银子。”
“你知道的,咱家又没什么银子,一大家子人吃饭呢,这样,可不都白送给大夫了?咱屋里丫头小子,都在长身体的时候。嫂子,咱做人,可不带那么自私的,是吧?”
甘氏听着,转身看向紧闭双眼的凤翎,又滴下泪来,“可是,琼花,凤丫……还有气儿呢。”
“什么气儿!”罗氏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刚才大夫的话我可都听着了,不是让准备后事么。哎,嫂子,你想开着些,按说,你也不该是那认死理的人儿啊!这么些天了,能救早救了,哦,”
说到这里,罗氏顿了顿,毕竟是可能活埋个人的事儿,说起来她的声音里也缺乏了些底气,带着心虚,“哦,是娘的意思,不是我的啊,娘让我来说,明儿就给凤丫办后事吧,这样一直拖着,对孩子们都不好。”
“你也不想想,除了你屋里的几个,咱屋里还有两娃娃呢。咱们都是做娘的,你想想,搁着这么个死人在屋里头,你不怕,我倒怕我家娃娃沾上晦气。人死了死了吧,咱总得为活着的想想。”
甘氏不是个善辩的,抹着泪说不出话。
乐文气得跳了起来,转身就去抄炕边的扫把,“想个头!我,我打烂你个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