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微微吐了口气,一脸温驯的跟在陈妈子身后,往西偏房走去。而腊梅早就被回来的李妈子带去洗漱去了,毕竟这可是卖出去的货物,可不能失了皮相。至于以后的结局,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翠花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心里兴奋般的快意还久久不能平息,但到底阅历深厚,不漏于表面,只是心里阴深的暗笑道:“最后还是成了。起先还有点担心刘妈妈能不能用了腊梅替换了二丫被祭喜的身份,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既然刘妈妈已经吩咐李妈子带去洗漱,那就代表腊梅被代替祭喜的身份已经是被确定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用多管了,就等安心的进宫吧。”想到这,不禁让翠花想起了一些过去,不由自主的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悲思,“上一世那贱人若不是本宫帮助,她早就上了黄泉路了!可恨,当初我心太软了。哼,不管你逃到哪里,只等本宫从新陪王伴驾,再凭着前世的记忆,就算那凤位也是指日可待!到时必要把你找到,不管是死是活,也要把你挫骨扬灰,拿你祭奠我前世死去的孩儿!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这样怨恨的想着,人却是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西偏房。
翠花和陈妈子刚走进西偏房一丈远的时候,只见那屋门突然被重重的推开,发出了不小的撞击声,倒是措手不及,让人吓了一跳。从里边小跑出了一个人影,面上好像很急切似得,迎头就对着陈妈子跪倒,低头急声道:“妈妈,我没有逃走,都是翠花!是她一个人非要走的,我实在劝不动啊!请妈妈别责罚我!...别....别....“话语中带着微微的颤抖和不安。
陈妈子大愣,下意识言:“你这是干什么?”而跟在后头的翠花却是抬起眼帘,眉目一凝微黑,随即不屑的心里冷笑道:“果然,这么久没见我回来,有些人是要暴漏性子了。也好,现在看清了也能早点料理了,省的以后用起来咯手。”想着,不由把目光投入了室内。
却说那红妮却是个眼明手快,至于这察言观色的功夫更不是那毛躁的樱桃能比的。早已看到尾随在后的翠花,并且瞧着神色气韵安然,只是身上有些狼狈,倒是没有其他想象中的痛苦与惊惶。至于前面走着的妈子,也是没有那凶神恶煞的神情。这些与计划中不符的情景,可让红妮停下了紧跟着出门的脚步,身子微微后缩入屋门内的阴暗死角,暗暗观察着屋外的形势。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却正好与翠花投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让红妮的心跳当即漏了一拍,紧跟着“扑通,扑通!”直欲跳出了心窝去。慌忙转移了视线,不敢再往外细瞧而去。
再说回翠花,她虽然是往室内瞧去,但可没有发现红妮。在探寻无果后,冷瞟了正前方的樱桃几眼,就从新低了眉目。
“额....‘干什么?’”幸好樱桃还没有傻到底,她也发现了不对劲,其他书友正在看:。这语气这口气,可一点也不像印象中的刘妈妈,并且也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不是刘妈妈!....翠花,你....你....!?”樱桃抬起了头颅,霎时目瞪口呆在了当场。
翠花闻言含笑对着樱桃点了点头,瞧着还像是从前对她十分和善亲切的翠花姐姐,但是这笑容落在樱桃心里,却是再也没有了春色,直觉的一股冰透内心的深寒涌了上来。
陈妈子不是个心眼多的人,而且性子也是怕事的很,也没深究的问什么,就自顾自的绕过樱桃往屋内走去,翠花紧随其后。
当翠花经过的时候,樱桃一把抓住了翠花的脚踝趴了上去流着眼泪道:“姐姐...我...我...刚刚...”
翠花还是那么和煦的笑容,抚摸了一下樱桃的额头,安慰的拍了拍。腿脚却不留余力的挣脱了樱桃的束缚,往屋内走去。而樱桃则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的彻底目呆在地上,也忘了起来。
“快进来吧,妹妹。”声音如常般的温柔和善,听在樱桃耳里胜似天籁,如闻大赦。这声妹妹把樱桃跌入冰谷的心从新春暖花开了起来,对于翠花的愧疚和感恩深刻的印在了心里。只感觉自己是这么的不堪,而姐姐是那么的善良和不计较。
她心里的懊悔与自责不用言表,对于自己就这样听信了红妮的话更是痛恨不已,这股对自己的痛恨慢慢的转变为了对红妮的恨意。却又是一股异样的心思萦绕在了这三人之间,最后生死祸福,却是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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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里,刘婆子刚从主簿那里得了消息正准备往回赶去。
刚走到衙门口,却是迎头碰到了一脸郁郁正闷头往里走的平阳县令——杜县令。
刘婆子是什么人啊,当即点头哈腰,谄媚着笑容道:“县令大人您真是不辞辛苦啊,这么晚了才刚忙完回来吧。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杜县令对于这种话早就听惯了,只是懒散的点了点头,随意的问答了声:“嗯。本官自然是爱民如子的。你这么晚了来县衙,却是所谓何事啊?”
刘婆子却是没多想什么,直接答道:“奴婢是替刘妈妈来问问逃跑了的那几个野丫头,找回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