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垂头丧气的回来,谷梁鸿不用问都猜得出她和上官云飞之间的谈话。
“他说,他见到皇上会把我们准备离开凉州的事说出。”
苏落俯身亲了下已经睡着的儿子,语气淡淡,心里还在纠结,突然间和上官云飞反目成仇,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就像墨飞白杀了师父,她心里恨是恨死他了,但真的要她杀了墨飞白,她还是下不得手,她知道自己优柔,假如她够狠辣,她就不是苏落了。
谷梁鸿眉头一皱,当初他就不赞成把产业抛售,可是哥哥谷梁春舍不得这么大笔的财富,上官云飞知道此事,或许还有别人知道,是以,谷梁鸿想,一旦气息转暖举家迁离之事就刻不容缓。
安慰苏落道:“放心,我已经改变了主意,往京师报给皇上的奏表暂时不送去,而是先在此地把上官云飞仔细的审问一番,等我们处理好凉州的一切,我再让人押解上官云飞送去京师,到那时我们已经离开。”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能拖延一时是一时,苏落赞同。
就这样,上官云飞被搁置在凉州大牢,谷梁鸿也加紧了产业的抛售,只等三月春来,塞上气温回升,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而郑氏业已从大牢里放出回家,她深居简出,从寺庙里请了尊菩萨回来,日日吃斋念佛,诵经祷告,非常虔诚。
眼看就要走了,苏落念念不忘的还是卓文的身世,从郑氏口中得不到真相,她又想起了郑老爹,故技重施,约了紫鸳再往那家客栈。
紫鸳有些疑虑:“公主,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能还约在那里。”
苏落无奈道:“就因为我不知道该往何处找郑老爹,才想去那里碰碰运气,第二次遭遇脱雅,这次即使找不到郑老爹也或许有另外的收获。”
然而,这次却让她们大失所望,客栈里没有郑老爹也没有脱雅,她们出来后站在街头商量该去哪里找的好。
商量半天无果,苏落摆摆手:“走吧,去吃点饭再想办法。”
紫鸳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子,看看此地距离谷梁世家也并非十里八里。道:“我们家在凉州,没必要在外面吃饭浪费。”
苏落感慨道:“一旦离开凉州,再想吃就吃不到了。浪费就浪费吧。”
原来如此,紫鸳明白了她的心意,再问:“二叔可有说我们去哪里?”
苏落摇头:“那家伙到现在都对我保密,说是给我个惊喜,索性不问,。他心思缜密,行事谨慎,我懒得操心。”
这倒不假,紫鸳也相信谷梁鸿的能力,之前她做朱棣的细作,后来为了谷梁卓然跑到凉州。幸好朱棣没有为难自己,得知能离开大明紫鸳心里也是非常高兴,既然离开大概就很难再回来。父母那里已经通知,没了后顾之忧,她搀着苏落寻找酒楼,再品尝一下凉州风味,这里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里会成为人生诸多回忆中的一段。
柳色泛绿,风也轻柔。行人悠闲自得,小贩叫卖此起彼伏,两个人在人群里穿梭,边找酒楼边享受这暖春的时光,忽然有个人咚咚从后面跑过来,和苏落擦身而过时蹭掉她手中握着的刚刚买给安儿的糖人,苏落登时怒道:“你没长眼睛么。”
跑过去的那个充耳不闻继续奔逃,后边又跑来一个,这回还居然撞在她身上,苏落更怒,想骂的时候发现这前后的两个人有些眼熟,仔细看大吃一惊,竟然是百寻不见的郑老爹,她立即指着给紫鸳看,两个人就拔步追去。
四个人你追我赶的跑了好久,终于前面的郑老爹和他追赶的人在一个巷弄里站住,彼此都累得气喘吁吁。
“你敢骗我,找死!”郑老爹开口骂道。
前面那个人冷冷一笑:“未必。”然后啪啪的拍了几下手掌作为暗号,从巷子两边突然出现二十几个人,个个手持家伙,刀枪棍棒不等,且都面目狰狞。
而苏落再次大吃一惊,因为这个被郑老爹追赶的人开口说话她已经听出,竟然是之前和郑老爹在客栈约会之人,他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何突然翻脸?苏落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郑老爹很不屑的,把铁拳攥的咯蹦蹦的响,对付这种街头混混,别说二十几个,二百多他也不怕,他傲慢的看着朋友道:“姜老三,我带你不薄,我也没打算白让你帮忙,可是,那些银子是我花的,你为何把谷梁世家的产业都据为己有。”
他的朋友,就是姜老三,还振振有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开始是打算好好帮你的,可是当我一处又一处的替你买下谷梁世家的那些商号房屋时,我真的爱不释手啊,我一面佩服谷梁鸿的能力,人家的房子就是大就是富丽,我一面琢磨这些东西假如是我的,此后我就是凉州首富,所以你也别怪我,你在郑家庄已经是富甲一方,何必非得来凉州凑热闹呢。”
郑老爹牙咬欲碎,愤愤道:“我这辈子后悔两件事,交上你这个朋友是第二件,所以,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他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姜老三却毫无畏惧的哈哈大笑:“第一件事是不是奸污了你的养女,然后生下一个孽种,郑老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