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按压,从包裹里拿出一块雪白的素绢,手法相当熟练,不多时给她包扎好,帮她重新穿好衣服,仿佛闲聊似的问了句:“你师姐,她有没有家人?”
她想的是,或者自己可以照顾一下墨绯烟的家人,用来恕罪。
苏落也以为她是随便问的,也就随口道:“我师姐是孤儿,但我相公的侄儿喜欢她,也想娶她,现在未婚便成鳏夫了。”
她之所以说出谷梁卓然而没有提及墨飞白,是因为觉得对墨绯烟的感情,墨飞白远不如谷梁卓然多。她亲眼看见谷梁卓然摸着墨绯烟的尸首爱不释手的模样。
紫鸳让她稍等,不多时转回提了壶新茶,给她倒上一杯,苏落如今是闻茶而色变,明知她不会再耍什么鬼把戏,戏谑道:“现在就你我在这里,若是等下我在春情泛滥,美人,你可惨了。”
紫鸳见她跟自己说笑,距离一下子拉近。煞有介事的护着前胸道:“所以我没敢继续给你下毒,喝吧,我的茶艺很不错的。暖暖身子。”
苏落捧起杯,吹了口气,茶香四溢,忽然灵机一动,紫鸳假如真是朱棣之人。她应该了解些什么,若是能打探出墨绯烟究竟是被哪几个所杀,自己报仇也有了确切的目标,本着讨好的道:“喂,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
紫鸳蓦然呆愣,她纵使是知府千金。苏落纵使是朱棣拐着弯的亲戚,那也还是公主身份,并且好像苏落的父亲是前任皇帝。说来人家其实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同自己做朋友,首先高攀不起,并且她师姐的死多多少少与自己有关,这样一想目光垂落。之前的冷硬和凌厉荡然无存,满脸都是小女儿的羞怯和胆怯。声音极轻:“我啊,哪里敢。”
苏落发现她的态度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可爱,趁热打铁搂过她道:“怎么不敢,你看,春好本是我家里的一个丫头,现在都是我的朋友,你是知府千金,更加可以,好了,从此后我们就是朋友,不过紫鸳,假如你喜欢上官公子,我可以成全你,你这样的美貌这样的好功夫,我想你也一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你们很般配。”
紫鸳抬头扫了她一眼,装着给她倒水看向别处,心里七上八下,假如这话苏落是以前说给她听,她必定会欢呼雀跃的,可是现在,她有了主意,她要偿还对墨绯烟的歉疚,她要认识墨绯烟的未婚夫谷梁卓然,所以道:“他是主我是仆,我们不合适,我护着上官公子只是本着一个护卫的本分,无他。”
苏落把脑袋歪过去看着她的眼睛,半信半疑的问:“真的无他?”
紫鸳郑重点头:“嗯。”
苏落于是自顾自的喝茶,琢磨准备从何处启开紫鸳的嘴巴,得知是谁杀了墨绯烟,不料这时紫鸳开口道:“杀你师姐的好像是汉王的人,他们都死了,你的仇没法报了,不过……”
苏落突然精神为之一振,咚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里都是急切,等着她转折之后是给自己的惊喜,见她踌躇半天没有再说,忽然醍醐灌顶般的明白过来,狡黠的笑了笑:“你的意思,汉王没死?”
紫鸳没有回答,执起壶来继续给她倒水,其实那杯子分明是满满的,好看的小说:。
苏落手指轻叩桌子若有所思,忽而道:“我或许可以惩治一下杀人凶手。”
紫鸳立即道:“我帮你。”
苏落呵呵一笑,握住她的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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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约好,某一天,听闻汉王朱高煦离宫想回封地乐安州,紫鸳及时的通报给苏落,两个人仔细研究了一番,琢磨朱高煦应该从哪条路走,然后提早的赶去,隐藏起来只等朱高煦出现。
风雪茫茫,人迹罕至,气息冷得滴水成冰,官道上连个赶路的人都没有,偶尔横穿过去一只野兔,苏落和紫鸳窝在乱草和灌木丛中,为了隐蔽得好,席地而坐,寒透衣衫,又透肌理,再入骨髓,呵气暖手,冻得浑身直哆嗦,彼此相看一笑,不知为何,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紫鸳是那种大家闺秀的外表,实际胆子大主意多,所以当年才执意习武,而苏落是那种看着天真纯情,实际蔫坏的丫头,所以,很是臭味相投。
紫鸳打定主意要认识谷梁卓然,知道苏落是谷梁卓然的婶婶,感情上更近一层。
大雪随风刮起阵阵白雾,枯枝败草呜呜哀嚎,两个人差点坚持不住了,才发现有人马奔来,遥遥望去三个人,也没有跑快,主要是路上冰雪滑。
这正是朱高煦,他的人马都被朱棣赶尽杀绝,仅剩下两个随从,被朱棣责罚到差点贬为庶民,还是太子朱高炽和皇太孙朱瞻基为他求情,朱棣才饶恕他的罪过,下令让他立即回去封地乐安州,没有自己的准许再不准踏入京城,朱高煦虽然不服,也无可奈何,唯有迎着风雪赶路。
等他们近些,苏落当即认出,和他曾经有过近距离的接触,那真是化成灰都能识破,暗想真是天助我也,对三个人自己还可以利用神识功,把他们定住,然后一顿狂揍,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他想报仇都没有目标。
她开始算计朱高煦三人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