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苏落和谷梁鸿由日升山回到沙城,楼兰客栈内已经炸锅,是墨飞白一个人在闹,缘由当然是因为苏落突然不见踪影,逼问谷梁卓然,也不知底里,谷梁鸿只叮嘱其照看好货物,并没有交代他和苏落会去哪里,他也犯不着和任何人交代,这是谷梁鸿行事的习惯。
墨飞白又逼问春好,她是苏落的贴身丫头怎能不知主子的动向,春好并非笃定什么打死也不说,她所知比谷梁卓然还少,赌咒发誓说自己一觉醒来苏落就不翼而飞,庆幸的是墨飞白颇有素养,虽然着急也没有过分为难她,若是在谷梁家,奴婢做错事被大夫人郑氏责罚,皮肉受苦之后还需写下一份心得体会,忆苦思甜的反省自己犯错的症结所在,保证下次不会重犯,于是还闹出这样笑话,春好识字不多,写的心得不会的字就画个圈或是打个叉,徐娘念给郑氏听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一句话:“我叉叉你的圈圈。”其实本意是“我谨记您的教导”罢了,如此,又被郑氏以辱没罪名再次责罚,那次春好被打的皮开肉绽,从今后再也不敢擅用叉叉和圈圈,并且闻叉而色变见圈而心惊。
再说墨飞白,打听不到苏落究竟去了哪里,唯有在沙城遍地的寻找,直到苏落和谷梁鸿回来。
“落落!”甫一见到苏落迈步进了楼兰客栈,墨飞白箭一般射过去,抓着她的肩膀上下左右的打量,四肢健全毫发无损,只是气色略差,还以为她是旅途疲乏,猛然发现苏落身后的谷梁鸿,脸就啪嗒撂下,冷冷道:“谷梁二爷,您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大明国家喻户晓连西域都闻名遐迩,您擅自带着落落离开客栈离开沙城,是不是应该对她的师兄师姐先告知呢。”
谷梁鸿诚恳的道歉,“让你们担心落落,是我的错。”若非因为苏落先被雪埋后又被自己打伤他心存歉疚,面对墨飞白的质问或许他就一笑而过的不予理睬。
墨绯烟幽灵一样的飘过来道:“道歉作何,落落是谷梁世家之人,你们是一家子,想怎样就怎样,好看的小说:。”她不是存心和墨飞白斗嘴,而是看墨飞白关心苏落心里不舒服,本来她也习惯了牙尖嘴利,刻薄说话。
墨飞白怒道:“她还没有过门,她仍旧是我墨家人。”
墨墨绯烟寸步不让,“她姓墨吗?师父这样给她取名,或许是早有打算。”
墨飞白手指墨绯烟,“你!”他非是理屈词穷,嘴上功夫大多男人都不是女人的对手,否则就没有长舌妇这一说而是长舌男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苏落急忙调和:“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然后拉着墨飞白撒娇发嗲,哄他开心,对墨绯烟的刻薄一贯的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不知何时,曾经对她百般呵护的大师姐开始不喜欢她,甚而充满敌意,苏落无法追根溯源,隐隐感觉这与墨飞白有关,然而都是一家人,她唯有对墨绯烟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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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谷梁鸿下令结束西域之行启程回凉州,主要是担心沙漠之王算计,还有那个卢不思老爷,此次西域执行波折不断,他不担心自己还担心苏落,这回改走另外一条线路,尽量不穿沙漠,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离开的当天听说柳离离嫁给了卢不思,谷梁鸿有些奇怪,猜想也或许是柳离离被他拒绝心无旁骛,才选择了卢不思,他不知道是,柳离离因爱生恨,嫁给卢不思只是她复仇的第一步,仇人非卢不思,而是他谷梁鸿。
墨飞白和墨绯烟仍旧同行,他们的任务又是保护一个贵客,而这个贵客竟然是鱼仙姬,苏落了解墨飞白和鱼仙姬的勾当,不免对他们担心,鱼仙姬本是西域沙城鹊桥仙的一个公子,放弃头牌男妓不做去凉州,当然是为了他们那个“建安文骨”的事业,如此苏落想,恐怕凉州要热闹了。
话说有事则长无事则短,兔走乌飞,转眼秋来,他们终于回到凉州,有人早就回府通报,谷梁世家上下一起出动,苏落一直未曾谋面的大爷谷梁春三爷谷梁秋四爷谷梁冬也悉数迎到牌楼处,这是惯例,谷梁鸿每次购货回来,兄弟几个都会隆重相迎,在他们看来,往西域也好蒙古也罢,都是危险之地,他回来就仿佛重生,所以格外重视,谷梁鸿先于牌楼前对着朱元璋的墨宝参拜,然后见过兄长,接着谷梁秋谷梁冬再过来见他,兄弟四人看上去感情甚笃。
苏落独独对谷梁鸿冬感兴趣,因为她喜欢看故事,她被谷梁鸿引荐给兄弟三人,之后就拉着谷梁冬问:“四叔,听闻弄得凉州纸贵的《驭女心经》是你写的。”
谷梁冬一拍胸脯,“当然是我写的。”颇有些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得意,后一琢磨苏落是自己的晚辈,那本《驭女心经》带着小资小色小颓废,着实不该她这样的小姑娘看,此事若被谷梁鸿知道必定对他痛斥,于是又道:“那本写的不好,我新创作了一本,叫《江湖儿女情》,等写好后第一个给你看。”
苏落高兴的手舞足蹈,却被迟些赶来迎接的郑氏发现,一段时日不见,她仍旧不改凌厉的气势,看苏落抓着谷梁冬傻笑,在别人看来是天真的笑,在她看来就是傻笑,于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