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兰薇今晚来找谷梁鸿,不过是同往常一样,炖一盅燕窝,沏一壶蒙顶,绘一幅拙劣的画,谱一曲不成调的歌,以诸多借口接近谷梁鸿罢了。
他二人年轻时情投意合,花前月下后谷梁鸿被父母逼着娶了郑氏,筱兰薇也不计较名分,甘愿做谷梁鸿的妾侍,把谷梁鸿感动得以正式夫人的礼仪把她娶进门时,才发现这个女人粉丝特多,成亲当日竟然还有一个男人为他殉情,另外两个男人拦着花轿痛哭流涕,其他三个男人掩面长叹,无数个男人依依不舍,且都有理有据的指着筱兰薇曾和他们的关系非常亲密,后花园也约了闺房也进了罗帐也钻了。
人已经娶进门,谷梁鸿惩罚她的方式就是,她不仅仅没有洞房花烛夜,剩下的许多年也是独守空房。
“你可以和离。”谷梁鸿告诉筱兰薇。
“我绝不!”筱兰薇咬牙切齿,她是真爱谷梁鸿的,因为貌美,被诸多男子追慕,今个他一首情诗,明个他一首情歌,送首饰的送首饰,送衣服的送衣服,得意忘形下,成为名符其实的大众情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筱兰薇只取一瓢的同时,不忘四处浮游,以至于溺于感情。
今晚她写了几个字过来请谷梁鸿斧正,醉翁之意不在酒,字的好坏她也没有计较,字只是一个媒介,她于此才能见到谷梁鸿,熟料想谷梁鸿却让她陪伴,当下喜不自胜,两个人携手进了书房。
谷梁鸿如此一举,其实是知道苏落在暗处藏着,想她并不能这么快的就跑远,和筱兰薇卿卿我我,是给苏落看,他也明白这丫头对他情意非常,怎奈命运捉弄,现在两个人是翁媳关系,苏落年轻把持不住,自己却已经三十多岁,人到中年,行事当然有分寸,他故意和筱兰薇亲热,是为了让苏落死心,虽然,他的心或许痛的不比苏落轻,其他书友正在看:。
适得其反,苏落非但没有死心,更激起了斗志,嘴里骂着老不正经,喊春好回去。
春好不甚明了,却又追求甚解:“姑娘,谁老不正经?”
苏落胡乱用手一指:“他。”
春好噔的站住,看苏落手指的方向分明是后面的马厩,马厩旁边有一间房,那里住着谷梁鸿心爱的飞将,此骆驼跟随谷梁鸿多年,她琢磨下,恍然大悟道:“那匹骆驼!”
那匹骆驼?那匹骆驼老不正经?苏落哈哈笑出,正愁不知如何破坏谷梁鸿和筱兰薇的好事,突然受了启发,恍然大悟似的,直奔马厩。
春好颠着小跑追着问:“可是飞将孤身一人,并无伴侣,如何就老不正经了?难不成姑娘你看见那匹骆驼和我们府里的马眉来眼去吗?总不至于勾搭成奸吧?生下的娃岂不是杂种?”
她呱呱的不停聒噪,苏落不理,直接来到谷梁家的马厩,马厩旁是一间华丽的独屋,那是骆驼飞将的卧房。
“姑娘,你要作何?”春好贼眉鼠眼的四下瞅,幸好看护飞将的马夫不知是去泡妞还是去泡酒还是去泡茶还是去撒泡尿,总之不在,否则被马夫看见,她们大晚上的对着飞将虎视眈眈并馋涎欲滴,没偷也有做贼的嫌疑。
作何?苏落冷冷的一笑,左右看看没人,推了推门居然开着,真是天赐良机,她刚解开飞将,那个被春好想象成泡妞泡酒泡茶撒泡尿的马夫转了回来,手里的簸箕放着很多沙蒿,这是骆驼爱吃的饲料,他只看见苏落和春好的背影,喝问:“谁?”
苏落做贼心虚,下了一大跳,本以为春好在身后守着,没想到突然出现个男人,还这样大声疾呼,吓得抚摸心口,半天才能开口说话,“是我,带飞将遛遛。”
那马夫见是少奶奶,有点为难,首先谷梁鸿规定,飞将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能动,但马夫又不敢阻拦苏落,于是道:“此事,老爷知道吗?”
苏落满不在乎的:“不知道,你去问吧。”
那马夫傻了吧唧的真去问谷梁鸿,打听到老爷在书房,一路狂奔,至门口高喊:“老爷,少奶奶要带走飞将!”
书房内,正是这样一种场景,筱兰薇酥胸半露,坐在谷梁鸿腿上,两个人眼睛看着眼睛,一场疾风暴雨就要来临似的。
谷梁鸿一句“今晚陪我”,让筱兰薇喜不自胜,进了书房却被他撂在一边,他自己竟然去埋头理账,所谓陪着,不过是陪着他查账。
案头,纱灯暧暧之光映着谷梁鸿棱角分明的侧脸,笔墨纸砚闲置,七弦琴哑了嗓子,唯有哗啦哗啦之声,那是谷梁鸿一页一页的翻着账簿,不再对筱兰薇说一句话。
幸福不是等来的,筱兰薇深谙此理,你被动我就主动,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她过去伸出食指在谷梁鸿侧脸上揩了下,极尽挑逗。
谷梁鸿不动亦不吱声,继续翻看他的账簿,薄薄几十页,他翻过来翻过去,不知是想倒背如流,还是想鸡蛋里挑骨头,总之看的非常仔细,近乎苛刻。
筱兰薇捏了捏他的耳朵,把嘴巴靠近他的脸,噗的吹了口气,人美,呼吸都是这么香腻,谷梁鸿心头一颤,猛然转身一把握住她圆润的下巴,眼中放光,正值壮年,不残不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