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病房的门“呯”地一声被推开,只见英俊儒雅的男人,面罩寒霜地走了进来。
刚才,钱濬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拿药,拿了药回来,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她承认自己吃了两颗避-孕药,顿时火冒三丈。
她到底有没有常识?不知道紧急避-孕药是不能乱吃的吗?还是说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到宁愿伤害自己的地步?都说如果有了他会负责的不是吗?她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听话了呢?
医生见到钱濬进来,习惯性地想要唠叨两句的,可看到他脸色阴沉可怖,生生咽下了已到嘴边的责备,只得悻悻然地转头看着闻菀汀,轻声叮嘱,“下次别这样乱吃药了啊姑娘,很容易把自己的身体搞坏的。”
“嗯,谢谢医生。”闻菀汀低着头,闷闷应道。感觉到钱濬正目光阴森地盯着自己,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病房里,因为钱先生的突然加入,空气变得稀薄,气压变得超低。
“那回家好好休息吧!”医生说完,就赶紧离开了。
偌大的病房,便只剩下牀上的小女人和像座冰雕般伫立在牀边的男人,冷冷对峙。
一室静谧,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他冷冷盯着她,一言不发,死死攥紧手里装着药的小塑料袋,暗暗要紧牙根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怒火,不敢开口,怕自己会失控。
于是在僵持了两分钟后,还是闻菀汀先有了动作。她掀开被子下牀,穿上鞋往病房外走去。
可没走两步,身体突然腾空,整个人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本能地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跳下来,可一抬眸就对上他寒气四溢的双眼。
他眼底那抹浓浓的警告,让她的挣-扎莫名就停歇了下来。
看似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男人,一旦发起火来,一定很可怕……虽然她还从未见识过他真正生气的模样。
她垂下眼睑,妥协。
从医院出来,再到坐上他的车,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到他启动车子,她才闷闷地咕哝了声,“我要回家!”
钱濬淡淡地瞥了眼窝在副座里用背对着他的小女人,心情极度郁闷,暗暗磨了磨牙,知道她犟起来堪比九头牛,所以最后还是听从了她的意愿,调头朝着她的小公寓行驶而去。
很快,车子停在她家公寓的楼下。她推门下车,想对跟着下车的他说“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不用送了”,可他根本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走上前来牵了她的手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她恼火,想狠狠甩开他的手,可他像是知道她会有此动作一般,先一步把她的小手抓得紧紧的,不给她挣脱的机会。而这时他们的身后跟着两三个回家的居民,所以在有旁人的情况下,她又做不出让大家都下不来台的事。
闻菀汀蹙着眉冷着脸,被迫跟着他进-入电梯,然后还被他高大的身子堵在电梯最里面的角落。电梯里进了七八个人,有点拥挤,所以他把她护在他的怀抱和电梯角落之间,让她呼-吸进去的全是他的气息……
她垂着眸,眼观鼻鼻观心,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的心受到他的干扰,可是……
好难!
因为她感觉到,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那灼-热的目光像是恨不得看穿她的心,又更像是在……剥她衣服……
在无比煎熬的折-磨中,电梯终于到了她家楼层。他牵着她走出电梯,径直朝着她的家门走去。
到了门前,他松开她的手,看着她,示意她开门。
她从背包里摸出钥匙,开锁,推门,然后转身对他说:“我——”
她本想说“我到了你可以走了”,哪知她才吐出一个字,就见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越过,大刺刺地进了屋。
她僵在门口,无语。
哭笑不得地愣了半晌,她回头瞪着屋里那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随便的男人,真想问问他“你到底中了什么邪”?!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然后有些认命地跟着进了屋,关门。
一走进客厅,刚把背包扔进沙发里,抬眸就迎上他递来的白开水,“吃药!”
她愣愣地接过水,然后就见他打开小塑料袋,把里面的药分好,再把该吃的药递给她。
闻菀汀蹙着眉,冷冷看着他掌心里的药片,没动。
钱濬等了几秒,见她不言不语一动不动,索性直接抓起她的另一只手,把药片强行放进她的手掌心。
然后用一种“快吃掉不吃后果自负”的眼神看着她。
很累,不想跟他做无谓的周-旋,她把掌心里的药片全部拍进嘴里,灌了一口水,狠狠咽下去。
“多喝点水。”
吃完药,她想放下水杯,却被他伸手轻轻抬了抬杯底,示意她把水全喝了。
她没有丝毫异议,很听话地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精光,然后抬眸淡淡看着他,说:“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