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的咖啡厅里,聊完汪盼盼不讨人喜欢的个性,彪子又用很长时间详细分析了目前的局势。
汪总过世,盼盼接班,沧源物流公司六大巨头各有各的盘算,除了主抓物流业务的冯总真的在整理账目准备迎接新老板,其余五个沾毒涉黑者都有坐大的野心。他们在组织内部俗称“经理”,是相对汪总而言,其实正式职称是几家分公司的总经理,这次都想趁机将“老总”做到实至名归。
五人中又有一位邹怀,原本实力最雄厚,却被人“抢劫”时打成重伤,躺在icu病房里出不来,手下人都乱成一团,注定要错过权力交接的关键时期。
剩下的四巨头,范、朱两人负责生产和进货,吕张两人主抓运输与销售。贩卖冰|毒所得的黑钱,有不少以现金形式藏在吕张手中。汪总在世时有账目管理,他们不敢贪,就算贪也贪不多,如今汪老大没了,他们第一件事就是要吞没黑钱。第二件事则是拉拢进货端,把生意继续做下去。
所以现在范吕结成一伙,以吕茂才为首,称“吕派”;朱张又是一伙,以朱远为首,称“朱派”。两派都打算趁这个机会把对方从公司排挤出去,自己独揽沧源的生意。失败方倒也不会一无所有,仍然可以带着自己的黑钱拉出去单干,只是失去公司的外壳和众多车辆与常规运输的掩护,规模肯定做不大。
汪总的灵堂设在他在北京过世时住的别墅里,这两天双方人马云集,有笑里藏刀的文争,也有一言不合的武斗,不过两大势力谁都没有取得压倒优势,天平最重的一块砝码就在于新一任汪总---汪盼盼,她站在哪一方,哪方就能名正言顺,用行政命令将对手撵走。
说到这里,彪子笑了笑:
“我手下几个人在汪总灵前维持秩序,也探到不少消息,今天吕派和朱派都有人要来接盼盼,而且为了能争赢,底牌还不一样,吕茂才派了一个得力经理,非常能打,明摆着不惜动武。朱远派了自己的儿子来,是个帅哥,跟盼盼从小就认识,这是要用美男计。”
“很好,武力与美色,恰好这两样我都有。”白鹏厚着脸皮自吹自擂,笑嘻嘻站起,整了整笔挺的黑西装,从衣兜里掏出墨镜戴上,“怎么样?像个保镖吗?”
“白总这气质没的说!”彪子挑起了大拇指,“整个一骇客帝国!”
直等到下午五点多,汪盼盼所乘航班终于降落。
彪子对盼盼不够熟悉,又隔了两年没见,这时候紧张地盯着出口人群,惟恐将她错过。白鹏则饶有兴致地参观那些奇装异服的老外。
许久之后,彪子忽然低低喊了一声:“白总,盼盼来了!白衣服黑裙子那个!”
人群中白衣黑裙的亚洲少女只有一位,身材娇小,黑丝袜包裹一双细腿,黑连衣裙外面套一件白色大翻领短上衣,长发垂肩,刘海齐眉。带些“婴儿肥”的小脸,小鼻子小嘴小尖下巴,全身上下无一不小,惟有刘海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极大,配上雪白的肌肤,整个人就像个精致洋娃娃,用白鹏新学会的词来形容,就是一个“萌”字。
盼盼出来的时候一路东张西望,却对彪子和白鹏视而不见。
彪子满脸笑容迎上去,招呼一声:“盼盼,不,汪小姐,不,汪总!”
他并非口误,而是故意用这种说法,将汪盼盼目前的身份与过去做一个连接。
盼盼却吓了一跳,扔了推车连退两步:“你是谁?”
“我是吴彪啊,北京分公司的副经理,两年前咱们见过面,我开车送您去东单玩过,好看的小说:。您不记得了?”
盼盼皱眉回忆一阵,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显然她当年就没留意过这些“下人”的姓名模样。
吴彪有些尴尬:“没关系,现在重新认识一下。”
盼盼又向四周环视:“没有别人了吗?新任董事长回来,只有一个副经理来迎接?小磊哥在e-mail里说他也要接我,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
“小磊哥”就是朱远派来执行美男计的儿子朱磊,不过被白鹏在人群中悄悄放了一个心震术命中,顿时癫痫发作一般,已经由手下人送去了医院。至于吕茂才派来的“很能打”的汤经理,经过了白鹏的特殊关照,到现在还人事不省,在机场厕所包厢的马桶上仰面而坐,反正机场不会打烊,包厢门插销也处于“有人”状态,他爱坐多久坐多久。
吴彪忍不住瞥了白鹏一眼,然后恭敬回答盼盼:“汪总,现在公司情况很复杂,几位经理都有野心,对您也不那么尊重,待会路上我会向您详细报告。”
“别人都是坏蛋,就你是好人,我不信!”盼盼的小嘴撇向一边,又看了白鹏一眼,“这是谁?”
白鹏摘下墨镜,向盼盼灿烂一笑,尽量展示自己的英俊风采。
吴彪帮忙介绍:“汪总,局面复杂,我怕您有危险,请了他做保镖保护您。”
盼盼上下打量白鹏,似乎对他的英俊无动于衷:“这也算保镖?我在美国的bodyguard,胳膊比他腿还粗。”
白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