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渣,来新人渣了,嘿嘿……”
白鹏笑了笑:“在下初临贵宝地,人生地疏,还请各位大哥多多照应提携。”
他这是很平常的江湖套话,按理说到哪都不会得罪人,没想到闭眼打盹的老大闻言猛然坐起,眼神凶狠地瞪着他:
“少跟我耍这江湖腔!你以为你在哪?你以为你是啥?”
旁边众人都纷纷帮腔起哄,骂白鹏“装比”之类。
白鹏脸色一沉,但随即还是挤出笑容:“小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老大指教。”
老大没吭声,旁边帮腔的喊道:“本号的规矩,新来的人渣,自抽五十个嘴巴,抽一下喊一声‘我是人渣’!”
“这招我不会,麻烦你演示一下,让我学学呗?”白鹏笑道。
那人顿时语塞,想动手又不敢,转眼向老大望去。
老大阴阴地看着白鹏:“你是骨头硬还是嘴硬,马上见分晓,上吧!”
周围几人早已跃跃欲试,此刻老大既然发话,都从地上弹起,自几个方向扑来。
奇怪的是,正经在铺上或坐或卧的十几人都没动,出手的全是些坐在地上甚至茅厕边的,看来他们平时被欺负得狠了,难得来个新人,想借机发泄,过一过打别人的瘾。
“打死你个装比的!”
“就你丫还‘贵宝地’,爷爷打到你跪!”
他们之间还有内讧,从茅厕边站起一个家伙,正想动手,却被别人一脚踹回去几乎跌进蹲坑:“你这怂比也有资格打人?”
这样程度的攻势在白鹏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也没还手,稳稳站在原地,只一抬胳膊,将某人抡过来抽他耳光的手凌空抓住,任凭其余人的拳脚落在身上。
其中最卖力的一人冲到白鹏正前方,勾手一拳猛击他的腹部。结果这一拳就象打中铁板,指骨几乎根根断裂,他“嗷”地一声痛嚎,抱着手跪倒在白鹏面前,又向侧面一倒,满地打滚,。
另一个从后面狠踢白鹏膝弯的,预想中一腿扫去,白鹏双腿一屈就会跪倒,没想到这一脚也仿佛命中铜柱,脚面和胫骨“啪”地一响,骨骼韧带受损,皮下血管破裂,青紫肿痛后果自不必说,令他“啊”地惨叫,仰面倒地,双手捧脚滚到一旁。
白鹏心里很清楚,如今世上习武者极少,江湖人与普通人一样脆弱,此前已经不留神杀了一人惹下麻烦,如今吸取教训,根本没使出内功反弹震击之类,可他“涅槃神躯”的身体一旦崩紧了也是坚逾精钢,那些围攻者就如对着花岗岩山岳拳打脚踢,自身受伤的程度与白鹏无关,只取决于他们自己用力的大小。
其余出手不狠的,伤势也轻微,但见了那两个人的惨状,都吓得快步后退,不敢再打。
白鹏望着那个老大笑道:“对不起,我的骨头的确比较硬,容易硌伤别人。”
试图来抽耳光那人的手还被白鹏抓着,这时他微微用力一捏,那人也嚎叫着跪了下去,尖声求饶,哭得像个正被侵犯的小姑娘。
严格来说,白鹏并没有主动出手,只是挨了一轮打,就已经震慑了所有犯人。众人都向老大望去,如今战斗已经不在他们的层面,只能老大出马直面这个强悍的挑战者,本牢房未来的老大是谁,大伙都觉得有点不好说了。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白鹏五百年前曾是六省江湖的老大,是雄兵数十万的同心会总舵主,还是信徒遍天下的魔教教主,江湖敬畏者称其“魔帝”,拥戴者呼其“圣尊”,就不会用“不好说”这三个字来评估未来的老大人选了。
此时老大的面色也凝重起来,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闪开。其实他不需要做这个多余动作,当他从铺上片腿下地的一刻,众人都已经尽可能退远,将身体都贴到了墙上。
老大非人类能够想象的凶狠威力他们都见识过,新来的恐怕不比他弱,这样的两人对打,被拳脚蹭到一下跟遭遇车祸没什么区别,傻子也知道得躲开。他们不但贴墙蹲下,多数人还双臂抱头,护住要害。
老大身形并不魁梧庞大,但隔着囚衣都能看出一块块轮廓明显的肌肉,锃光瓦亮的光头下一对浓眉,而浓眉下方则是一双虽然不大却精光四射的眼睛。一股淡淡杀机从他身上荡漾开来,白鹏甚至嗅到了隐约血腥,在他不知从何而来的常识中,只有从杀人如麻的江湖人身上才能拥有这种气息。
“你杀过多少人?”白鹏问道。
老大嘴角微微一撇,冷笑道:“我看得出来,你杀的人,不比我少。杀这么多人还能活到现在,你也当过军人?在战场上杀的?”
白鹏摇摇头:“不知道,忘了。听起来,你是军人?”
老大沉默片刻,低声道:“曾经是。”
随后他将囚服脱下,向铺上一甩:“打破了衣服不好,建议你也脱了。”
“我的不会破。”白鹏微笑。
“你很自信。什么师承门派?”老大向前跨出半步,两腿微屈,一手握拳收到下颌边,一手展开五指斜抹腰前,半侧身摆了个起手式,整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