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的一掌虚劈,竟然激起滔天水浪,潭水从中间一分为二,轰鸣声回荡在山谷,久久不散。。隔了很长时间,两侧潭水的湍流渐渐变平缓,中央水面的凹槽却依然醒目。
曾夕颜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招式?”
“断水。”白鹏淡然答道。
“你对天地之力的运用,简直不下于玄帝,怪不得江湖上称你‘魔帝’。”
“不是天地之力,是鸿蒙之气。”白鹏特意纠正,实际这只是他和玄帝对同一种力量的不同称呼,但他似乎感觉曾夕颜采用谁的说法,就是与谁站在一起,好看的小说:。
曾夕颜的心思根本不在名词的争议,她久久凝视着潭水,直到凹痕消失,水面彻底恢复了平静,才轻声道:
“抽刀断水水更流,无论是什么力量,都不可能真正断水,有些东西,终究割舍不下。”
“何必割舍?”白鹏转身面对林海芸的坟茔,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料,蹲下身子,从坟上抓起一把土,小心包裹起来。
“哎!我刚给你买的新衣裳!”曾夕颜先喊了一声,可一旦看清白鹏在做什么,就立刻没了声音,神色黯然地望着他。
白鹏给小包裹细心打好了结,塞入怀中,起身深吸一口气:“走吧。你还有东西要拿吗?”
“你伤好了?”
白鹏点点头:“路上还要走几天,足够我痊愈,等回去安排一下,我就去找玄帝。”
曾夕颜盯着白鹏看了一阵,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一声:“跟我来,有东西给你。”
回到小山洞,曾夕颜捧起一块绸布,掀开后递到白鹏眼前。那是林海芸的软剑与剑鞘,还有一个玉蝶簪。
“她身上的银两首饰都一起下葬了,这些是作为遗物留给你的。”
白鹏默然坐下,将软剑横在膝头轻轻抚摸,回忆林海芸每次英姿飒爽拔剑出鞘的样子,眼前又渐渐朦胧。
曾夕颜伸手搭在白鹏头顶揉了揉:“想哭就哭,姐姐不会笑你。”
“哭什么?你说得对,人不该活在过去。”白鹏挤出些笑容,将软剑剑鞘搭扣调整了位置,使之适合自己比林海芸粗两圈的腰围,然后仔细盘在了自己腰间,又将绸布包裹的玉簪收到怀中,起身道,“走吧。”
“小东西还说不哭,这是什么?”曾夕颜笑着叹息,用手指帮白鹏抹掉眼角的泪水。
白鹏尴尬转身躲避,钻出了山洞,仰头看着红日西斜的天空,深吸一口气:
“夕颜姐姐,人不能活在过去。但是如果有人给我个机会可以回到过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过去的都过去了,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别乱想了。”
“但有个人曾经说,她是从许多年以后回来的,既然她能,我说不定也能。。”白鹏想起了神秘的叶兰兰,可惜她的休眠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苏柳对她的底细知道得也少,许多疑问都无从解答。
“骗子吧?一定是个女人。”曾夕颜咯咯地笑,“白总舵主英明神武,就是在女人面前爱犯糊涂。”
“也许吧。”白鹏一脸羞愧,也忍不住笑,“不过她讲得像模像样,说将来人们坐的车不需要马拉,却跑得比风还快。路程远了还能坐铁鸟在天上飞,从京师到江南只需要一个时辰。”
“铁鸟,那怎么飞得起来?你见过有人放铁风筝吗?这还不是骗子?”曾夕颜忍不住笑得按住了肚子,“好吧,如果真有机会,咱们说好,你回过去,我要去将来,我去坐铁鸟!”
“哼!”白鹏一甩手大步向前,“你就那么想跟我分开!”
曾夕颜双手拢在嘴边高喊:“你就那么想跟我在一起?”随后抿嘴一笑,像小姑娘一样蹦跳着追了上去。
出了山,白鹏的意思是找马匹尽快赶回湖州,而曾夕颜的意思是白鹏有伤,只能坐马车慢慢走,。两人的争议很快结束,因为路人没有一个骑马,等了一个时辰只见到两位骑驴的,最后只得拦住一辆过路马车请求稍一程。
车上坐着个衣着体面的胖子,带着两名随从或者保镖,起初他并不乐意让陌生人搭车,身为财主,总是对自身安全比较在意。不过当他看到曾夕颜的美貌,几乎流出口水来,立刻忙不迭招呼两人上车。
然后胖子就不断搭讪,问两人是什么关系,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有什么需要帮忙之类,一双小眼睛始终在曾夕颜身上转来转去。
白鹏刚想说两人是姐弟,却被曾夕颜抢先回答说是夫妻。她练“白玉宝典”驻颜有术,看着也就二十来岁,这样讲倒是没什么破绽。
除了杀人之外,与人聊天攀谈是曾夕颜最擅长的事,她很快就接过话头直接与胖子聊得热火朝天,既保持着分寸,又时不时露出妩媚风情,双眼会放电一般。
胖子浑身酥麻,到最后越来越露骨,不断吹嘘自己有钱,女人跟着自己一定享福,穿不尽的绫罗绸缎,戴不完的金银珠宝。
曾夕颜笑眯眯地叹息,说自己运气不好,跟着穷老公吃了不少苦,还故意抱住白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