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心中既困惑不解,也有些委屈,其他书友正在看:。
“好吧,你走吧,我不在乎。”口中说不在乎,他眼角却克制不住地滚出两行泪水。
只难过了片刻,白鹏心里就感觉不对,林海芸临走时的眼神,分明是依依不舍。如此不舍,还坚持要离开,究竟是什么原因?
“流星仙陨!”当这四个字在白鹏头脑中轰然炸响,他就再也顾不上别的,整颗心一阵阵抽痛,奋力挣扎站起,甩掉满身的草叶,高喊着“海芸”,向她离开的方向蹒跚追去。
林海芸并没有走出多远,白鹏刚刚转过山脚进入一处谷地,就看到她斜倚着山坡,面对一片小小水潭,脸色比纸还白,鲜红的血从她口中不断涌出,浸透了衣襟,也染红了草地。
听到脚步声,林海芸缓缓转动目光,看到是白鹏,先皱了皱眉,继而苦笑起来:
“被你找到了。”
白鹏刚走了几步,腿一软,跪倒下去,泪眼朦胧爬到林海芸身旁,也向山坡一靠,将她搂入怀中:“是流星仙陨吗?”
“你怎么知道?”
“你师姐说过,你们东海派有这门燃烧生命的秘技。”
“你跟我师姐真要好,她师门秘密也跟你说。”林海芸笑得苦涩,鲜血还在不断从口中涌出。
“别怕,你死不了,我学会了外公的涅盘之术,等我给你调理一下,睡一觉就都好了,无论睡多久,我都会守着你。”
白鹏一手按住林海芸后颈,一手贴她小腹,开始按照“外力涅盘”的要求助她进入休眠,一旦生命活动近乎停止,就可以避免致命伤害的进一步影响,随后在漫长岁月中吸纳天地之力,慢慢修补肌体。就算在有生之年不能见到林海芸醒来,但只要她和青茗和小怜一样沉睡,就总还存着一线希望。
林海芸眼神有些涣散,嘴角却挂着甜蜜笑容:
“你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把我打伤了,就是这个姿势给我疗伤。”
“不是我打的,是你连踢我十几脚,最后把自己震伤了。”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
“后来你也没少踢我。”白鹏的笑容渐渐凝滞,“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怎么……”
此刻林海芸身体里感应不到内力,不存在经脉,甚至好像什么都没有,就像一个黑洞,真气有去无回,当然更谈不上调理到什么“涅磐态”。
林海芸声音已经几乎弱不可闻:“燃烧之后,就是灰烬,别浪费时间了,陪我说说话。”
白鹏的泪水终于无法再克制,决堤般涌出,抽泣着喊道:
“你假装跟我闹翻,说再也不见面,然后一个人跑来等死,是不想让我难过吗?”
“不是!”林海芸努力挤出笑容,“我是想……你没看到我死,我在你心里就一直活着。那多好……”
白鹏再也说不出话,抱紧林海芸呜呜地哭。
林海芸皱眉:“没力气了,否则真想踢你一脚,这么美的景色,你哭得这么难听,扫兴!”
白鹏闻言,用力克制住悲声,发出几声打嗝一样的动静。
林海芸又笑:“你一直都这么可爱,让人又恨又爱,要是你不那么花|心,该有多好,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喘息片刻,说道:
“我累了,不说话了,照顾好我师姐,她是好人,还有我的三百两银子,那银子……”
林海芸不再说话,小山谷里完全陷入寂静,只听到“沙沙”的风过树梢,以及潭边偶尔的滴水声。几只麻雀落到湿地上,蹦来跳去地觅食。
“海芸!”白鹏拉长声音的凄厉嘶喊突然响起,惊得麻雀四散而飞。
三十多名玄衣卫拉开距离沿着山坡搜索血迹,听了这一声,一齐呼喊:“那边!那边!快!”
白鹏抱着渐渐冷去的林海芸,像个小孩般嚎啕,眼泪鼻涕齐下,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地位,也不在意从三个方向包围过来的玄衣卫。
玄衣卫们都知道白鹏身受重伤、油尽灯枯,但心中畏惧犹在。他们任何一人的武功都足以胜任小门派的掌门或者中小帮会首领,今日却被白鹏在团团围攻下斩杀八十人,就算这家伙现在哭得像个无助幼儿,他们也不敢轻易上前动手。
“你,射他一箭!”一名玄衣卫小队长对身旁的弓箭手下令,眼睛仍然紧张地盯着白鹏。
弓箭手默不作声,张弓搭箭。
等了许久没动静,小队长扭头看他:“磨蹭什么,射呀!”
这时小队长才发现,弓箭手胸口与后背都在喷血,但他还没来及呼喊警戒,自己心口也是一痛,继而脖颈一凉,整个世界旋转着黑了下去。
白鹏知道自己已经拿不出力气反抗,便选择了彻底无视那些玄衣卫,只哭泣着抓紧再看林海芸几眼。过去四年利用一切机会攻击她长得丑,现在看她苍白的面孔,却格外凄美,令人心疼爱怜。
哭泣对体力的消耗同样惊人,当一串脚步声走到白鹏